“什么药医不死病?你敢咒咱们儿子死,我……我跟你拼啦!”
那妇人心里不痛快,把王思礼当成了撒气桶,劈头盖脸地向着王思礼打来!
王思礼好像是个妻管严,不仅不敢跑,连躲都不敢躲,只得用胳膊护住头脸,不住地求饶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确实不是那个意思!”
那妇人道:“现在你可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
“赶紧把这庸医赶走!”
“这个……”
“嗯?”
“好吧。”
王思礼没办法,苦笑道:“崔先生,您也看着了。实在对不住,我这个,这个……”
崔耕冷笑一声,道:“怎么?王家住果然要赶崔某走?”
那妇人迁怒道:“您这庸医,不走留着在这丢人现眼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二字?”
崔耕道:“某确实不知什么叫羞耻二字。但是……”
“什么?”
“却知道,你这儿子一脚踏进了棺材里,只有一线生机。除了我,没人能救回来。”
“‘什……什么?除了你?”
那妇人当时就脸上强堆了一层笑意,:“您刚才不是说……说……”
“说什么?”崔耕没好气儿儿地道:“我是说,麻烦大了,又不是说治不了。”
“啊?这样啊!瞧我这张嘴,刚才是在胡吣个什么呢?”
那妇人也真是够狠,抡起巴掌来,对着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大嘴巴。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到底该怎么治呢?您要是不解气,我……我就接着打。”
“行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崔耕叹了口气,道:“咱先说好了,就算用我这个法子,能不能救令公子,也是五五之数。到时候,真活不过来,那可不怪我。”
“呃……”那妇人又有些犹豫。
王思礼却赶紧,道:“崔先生尽管施治,不管成与不成,王某人都有一份重礼献上。”
“这还差不多。”
崔耕此行的目的,可不单单是帮王思礼,主持正义。主要还是想将这名难得的人才,收入囊中。
如果能救了他独子的性命,施恩于他,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当即,崔耕心思电转,努力查找后世记载中的杀菌之策。
这么一想,他还真想出了几个土法子。
崔耕道:“本人这个法子,不需什么名贵的药材,却需要两样腌之物,就是不知贵府能不能凑得出来了。”
“腌之物?但不知是那两样腌之物?”
崔耕道:“第一样,就是腐烂马肉上,绿头苍蝇生出的肥蛆。第二样,就是裁缝铺子里,生了绿毛的糨糊。找得着这两样东西,令公子生还有望,找不着这两样东西,就是神仙来了也没辙。”
这年头的医学并不发达,乃至于抱着公鸡防瘟疫,喝符水治疗精神病,还是朝廷正规推荐的法子。
所以,崔耕提的的这两样物事虽然奇怪,但王氏夫妇并没有什么怀疑之色。相反地,他们对崔耕的信任,更增加了几分。
本来么,这已经是必死之病了。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命,能不用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只是,王平安的病情紧急,这两样东西,还真不好凑出来。
过了半日,王思礼愁眉苦脸地道:“那生了绿毛的糨糊,倒是在一家裁缝店里找着了。但是,那马肉上绿头苍蝇的蛆虫,在下遍寻不着。这现制也来不及啊,缺了这一样,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