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挠了挠脑袋,道:“具体哪句话,俺也说不上来。”
顿了顿,又大手一摆道:“算了,再让你拿别的证明,也是难为你。我反正也无处可去,就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不过,咱们该怎么给麴武望解释咱们的来历呢?”
崔耕想了一下,道:“你就说,咱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一不小心,劫了朝廷的军资,被官府围剿。几经周折,就剩下这么点儿人了。咱们如今无处可去,也只能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行,就这么办了。
然后,李大棒子走了回来,当着大家的面儿,拍了拍崔耕的肩膀,道:“俺已经跟俺的军师商量好了,与王都督和高昌国主结盟,共商大事。怎么着?咱们要不要现在就斩鸡头烧黄纸?”
他也真是粗重有细,直接把崔耕充作了“军师”。以后再有问题,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崔耕拿主意了,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一干二净。
孙宁对崔耕的身份倒是没什么意外,哭笑不得地道:“什么斩鸡头烧黄纸啊?这又不是结拜!在下刚才不是说了吗?结盟的事儿,咱们到了高昌国之后再说。”
李承嗣大大咧咧地道:“那行,你头前带路吧。”
……
就这样,大家又休息了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之后,继续赶路。
原本崔耕有两个担心,一个是麴云仙乃高昌王麴武望的女儿,孙宁会不会认出麴云仙来。另外,就算二者之前不认识,麴云仙会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早已死了的麴云仙没死,这可是自己的一大底牌,暴露了可就太可惜了。
非常幸运的是,二人还真不认识。另外,麴云仙对崔耕直接摊牌,她说,自己是不赞同父王和大食结盟造反的,必定会全力配合崔耕的计划,刺杀阿布。为了避免被麴家的人发现自己,自己甚至愿意以黑纱遮面,隐藏身份。
崔耕另外一个担心,则是他们一行有五百多人,目标太大。就算分散开来,也分散不到哪去。瑞陵城出了那么大的案子,他们这些人很容易就引起沿途官府的警觉。
不过,奇怪的是,一路行来,他们大闹瑞陵城的案子,似乎跟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官府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了?
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若王家没有一个活口逃出来,凌冬革当然可以宣称,是王思礼图谋造反,被自己镇压了。
但问题是,现在王思礼现在逃出来了啊!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王思礼要是抓着那份告身的事儿不放可怎么办?
什么?把那伪造的告身毁了?那有个屁用啊。这告身是王思礼伪造的,既然能伪造出一份来,就能伪造两份、三份,无数份……
至于万骑都尉徐敞,那就更别提了。两千名万骑兵,打不过一个土财主。最气人的是,还把战马丢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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