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都是这么想的。但有不从越王之军令者,越王尽管军法从事,我等毫无意见。”
“好!要的就是王子殿下这句话。”崔耕轻轻一拍几案,道:“传本王的命令。”
包括薛裕在内,诸将齐齐跪倒在地,道:“末将在!”
“王思礼为练兵大使,从今日起,除陌刀队外,所有军人归其训练,务必在行进途中,对全军进行统合。对了,王思礼可从拔汉那人中选二百人出来,将陌刀队补全。”
“谨遵王命。”王思礼跪倒。
崔耕又道:“郭子仪、安禄山、辛承嗣、张守,你们四人各自统领三千兵马,为我军主力。”
“喏!”
“王忠嗣,你没有上过战阵,负责统领那未经训练的两万余高昌人。”
“是。”
“其余人等,随本王坐镇中军。”
……
分派下去,全军先在此地休整了三日,进行整编。然后继续西行,一边赶路,一边借着赶路的机会训练。
好在拔汗那人的确比较听话,尽管王思礼练兵严苛,还是没激起什么大乱子。
又走了十余日后,这些人竟然对唐军感恩戴德起来。
“原来安营扎寨还有这么多讲究。”
“十七禁令,五十四斩,虽然严苛了点儿,但都是有道理的。若非如此,怎能成天下强军?”
“攻杀战守,逗引埋伏,处处有学问。我这半个月才算开了眼了。”
“越王让王将军训练我等,王将军毫不藏私,倾囊相授。不愧是上国人物,胸怀宽广,令人敬佩啊!”
“咱们早先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被逼出了拔汉那!嗯,咱们对王将军都尊敬点儿,争取多从他老人家那多学点东西。”
……
这些人议论纷纷,战力也在不断地突飞猛进。事实上,不止是他们,就是那些高昌的武装平民,也迅速成长起来。现在他们行止坐卧颇有法度,就算不敌大唐的正规军,清剿同等数量的山贼毫无问题。
简短截说,崔耕的大军行十五日至拨换城,崔耕直接亮明身份,对拨换城守军喊话。这时候越王好名声价值和就显现出来了,没费什么力气,拨换城守军的一千唐军主动出城来降。
又十馀日至握瑟德,五百唐军归顺。
又十馀日至疏勒,再得五百军。
二十馀日后,到了葱岭守捉府府,两千唐军加入了崔耕的队伍。
行二十馀日至播密川,又得一千人。
现在崔耕手中的嫡系部队已经过万,即便从数量上,也已经超过了拔汉那人。如果算上那些武装高昌平民后,更是占据着绝大的优势。
到了现在,再叫人家武装平民已经有些不合适了。其战力比起一般的大唐府兵也差不了多少。
再过二十馀日后,一行人至特勒满川。
其实这里已经不是大唐境内,当然了,也不算小勃律境内。此地乃是一个三不管所在,地势险要,土地贫瘠,有许多小部族在此繁衍生息。
其中最大是五大部族,也可以叫“五识匿国”。识匿翻译成汉语,就是“泥泞”,此地的道路难行可见一般。
当然了,这里的“道路难行”,并非专只路不好走,还有强人拦路的意思。事实上,因为这里土地贫瘠,难以维生,几乎所有部族都不介意客串一回强盗。所谓的五大识匿国,更是个中翘楚。
这一日,薛裕为先锋,正带领一千拔汉那人,往前行进。陡然间,前方呼喝连连,无数识匿人手持利器,从山谷中冲了出来。
为首之人,乃是一个中年男子,身长壮硕,手长脚长,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油彩。
他一见对面的薛裕,就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朋友吗?老规矩,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色。跟上次一样,你们留下黄金万两,锦缎百匹,我等就放你们过去。牙崩半个说不字,尔等是一个也别想活!”
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薛裕见了他,不但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反而笑容满面,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尸弃尼识匿之主,多郎诺非吗?你有没有听说过汉人一句话……”
“什么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着话,薛裕大手一挥,道:“儿郎们,给我杀!报仇雪恨,就在今朝啊!”
“是!”
经过王思礼近两个月的训练,拔汗那人如今要小试……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