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的时候没见着你害怕,咱们现在不是还在禁区之外吗,你害怕个啥?”剧士开不屑的望着毛老四,轻蔑地说道。
杨玄琰则一脸凝重地道:“大家不可掉以轻心,我也感觉这里够危险的,要不……咱们从薛刺史那要一道手令,改日再来?”
“这你就不懂了不是?”毛老四摇头道:“越瓷官窑是归内侍省管的,别看在越州境内,薛刺史却是说了完全不算。你们啊……就死了那条心吧。”
“这样啊……”
崔耕沉吟了半晌,还是不甘心放弃。
他暗暗琢磨,有句话叫夜长梦多,今日放弃了,来日人家魔母教转移了咋办?自己总不能为了找宋,一直在这里耗着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崔耕看向毛老四道:“那秘瓷窑总得有窑工吧?咱们能不能冒充秘瓷窑的窑工呢?”
“冒充不了,这些窑工都是父死子替,互相都认识。”
“难道就没有例外?”
“例外……倒是有一个,但你们学不了。”
崔耕眼前一亮,道:“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你们真学不了,那个人就是打虎英雄姚会……”
然后,毛老四就把姚会的经历,简单介绍了一遍。
崔耕等人听完了,发现还真学不了。
话说一个月之前,越州来了个叫姚会的大个子,一没留神,随身带的钱包被偷了。
破屋更糟连夜雨,这一着急一上火,他还生了一场重病,眼看着就没气儿了。
店里伙计,不能让他死在店里啊,那多晦气,就注备把他抬到乱葬岗上。
半路上,忽然有一只老虎冲了出来,那伙计撒腿就跑,把姚会扔在那了。
老虎就想闻闻,这大个子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啊。
这一闻可坏事儿了。
姚会还没死呢,被老虎的胡须一扎,猛地打了个喷嚏。
老虎被他一吓,往后面一跃,整好掉落了山崖,摔死了。
等伙计找了人来打老虎,却发现这姚会还没死呢。往山崖下面一看,老虎倒是死了。这老虎得算是姚会打死的啊。
越州老虎为患,对打虎开出的赏格非常高,于是乎,人们就抬着老虎和姚会,去衙门领赏。
有了赏钱,就可以给姚会治病了,这家伙又好起来了。因为他的故事太离奇,很多人来看姚会。
赶巧了,本地有个德高望重的老财主,是姚会的远亲。
认了亲之后,托那个老财主的门路,又加上他名声在外,算是个特例,姚会去当秘瓷窑的窑工了。
这咋学啊?
崔耕沉吟权衡了半晌,看向卢藏用,道:“你确定,那贼人在里面。”
卢藏用字斟句酌地道:“实不相瞒,我并不确定,我只能说,他们的车辙印,通过那个方向。不过……想那魔母教藏得甚深,也只有这等地方,才能成为他们的藏身之处吧?”
“有道理啊!”
崔耕一咬牙一狠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吧?咱们都惊醒着些,就往那越州秘瓷窑一行。记住,咱们的目的不是把魔母教怎么样,而是救出宋相爷。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崔耕决心已下,众人凛然从命。
毛老四不想进去,杨玄琰找了根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的,同时扯下他身上的一块布料塞住他的嘴巴,防止在他们走后发出声音从而暴露他们,做好这一切后,就把他扔在了附近的一个隐秘之地。
大家跟着卢藏用往里走,越走越是偏僻。
杨玄琰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笑道:“等等!姓卢的,你确信,那大车是从这过去的?这特娘的人都不好走,大车能过去?”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自己感觉危险越来越近,这地方决不可久留!
经杨玄琰一提醒,崔耕等人也意识到了不对,纷纷道:“卢藏用,你到底想干啥?”
“我?当然是带大家见宋相爷了。你们看……他不是就在那吗?”
“啊?”
大家顺着卢藏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后面,宋被五花大绑,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与此同时,众多甲士出现在了大家四周,粗略估计,能有两三百号.
“不好,咱们中计了!卢藏用是奸细!”
杨玄琰尖叫一声,就要结果了卢藏用的性命。
可那还有机会啊,这孙子趁着大家一愣神的功夫,早已连滚带爬,往远方跑去。
崔耕心里一凉,暗暗寻思,两百对四个,有甲对无甲,有弓对无弓,这没个打啊!
他索性直接亮明身份,道:“吾乃大唐越王崔耕,真杀了我,李隆基担待得起吗?我不知你们是归谁指挥,最好还是问明了李隆基,别功没立成,还给自己全家招祸啊!”
“嘿嘿,李隆基担待得起担待不起,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啊?我们又不归他管。”
话语间,在崔耕身前不远处的岩石上,显出了三个人熟悉的身形。
左边是卢藏用,中间的是黑五郎,右边的是梅五娘。
黑五郎哈哈笑道:“你以为我们是秘瓷窑的卫队?是也不是。唐军的卫队早就我们鹊巢鸠占了,今天就是为了杀你而来!崔耕,你今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