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爹?哈哈哈!”黑五郎直笑的前仰后合,道:“这个笑话真好笑,越王能是你爹?你想得美!我还说越王是我爷爷呢……啊,呸呸呸,都被你带沟里去了!我的意思是……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姚会回身,看向众窑工道:“对不起,某欺骗了大家,其实我地真实身份,并非什么姚会……而是越王的儿子,崔琪。”
“啊?崔琪?他真是越王的儿子?”
“姚会是老实人,这么大的事,应该不会撒谎。你们哪次见他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来着?”
“怪不得这位打个喷嚏,就能杀了老虎呢,感情是越王之后。”
“对,不是天潢贵胄,怎能如此命硬?”
……
崔琪一直以来的良好信誉起了作用,再加上他“打虎英雄”的传奇身世,人们很快相信了他的话。
很快地就有人反映过来,道:“那还等着啥?干死这帮扶桑人啊!”
“对,杀扶桑!救越王!”
“杀扶桑,救越王!”
……
在呐喊声中,众窑工冲了上来。
尤其迅猛的是崔琪,他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棒突入扶桑人中,左冲右突,几无一合之敌。而且不光是力大招沉,还举重若轻如臂指使,很有几分李嗣业的风采。
“哎呦呵!”
崔耕多年征战在外,对儿子们还真关心的少。
此刻他骤然发现,儿子的能耐比自己想象中高得多。用不着假以时日,现在就能算得上一员杀法骁勇斩将夺旗的猛将!
其实窑工们一确定立场,正常战斗就没什么悬念了。功夫不大,所有扶桑人除了死了的,尽数被生擒活拿。
崔耕没心情审问这些俘虏,都交给杨玄琰负责。
知道所谓的“打虎英雄”姚会是自己儿子之后,他真是一阵阵的后怕,更是一阵阵欣慰。
后怕的是,真的的只差一线,自己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儿子了。
欣慰的是,这个儿子本性纯良,到了生死存亡之时,都没有为非作歹。
当然了,崔耕的意思,不是说赞成宁愿饿死,也不偷一块饼,那是迂腐。
崔耕的意思是,崔琪没动恃强凌弱的心思,如果身居高位,就比较让人放心了。
他轻拍着崔琪的肩膀,道:“好孩子,你是我的好孩子!”
“父……父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一时间,两行热泪从崔琪的虎目中滚滚而落。
他心中暗想,没有人知道,“神井”事件后,自己遭受了多大的压力。
没有人知道,“神井”事件后,自己遭受了多少白眼。
没有人知道,“神井”事件后,自己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偏偏自己还一个字儿都不能辩解。
道理很简单,这事儿不是自己干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干的。自己若是辩解,那不是相当于往母亲身上甩锅吗?
当崔琼和崔瑜都被立为世子之后,自己一度以为,不光是世人不理解自己,就是父王都对自己失望了,放弃了。
既然如此,自己还赖在越王府干啥?
本想出去之后,天大地大,自有一番作为。没想到的是,混的差点喂了老虎。
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呢?
就是刚才,自己都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因为害怕父王以为,自己想走捷径,立下泼天的大功。直到那些窑工想撤退,父王遇到生命的危险,自己才不得不挺身而出。
现在,父王赞了自己一声“好孩子”,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值了。原来,父王从未厌弃自己,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崔琪哽咽道:“父王,我……那神井……”
对于别人不能说,但对亲爹,就可以倾诉委屈了。
崔耕摆了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了,父王心里都明白。你娘啊……她随她娘!”
扑哧!
崔琪笑出声来,一天的云彩满散,父子之间隔阂尽消。
崔耕道:“对了,你对自己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不知我儿有何志向呢?”
崔琪挠了挠闹袋,道:“俺喜欢打仗,不喜欢动脑子。说实话,您随便分给俺一个国算了,大了我也管不了。”
“那可不成!”崔耕道:“你乃我崔耕的嫡子,岂能如此没有志气?呃……跟你商量个事儿。”
“父王有事,尽管吩咐。”
“你以后还是改回卢姓吧?卢老爷子待为如同亲子,我封你一个大大的国,你那卢姓好好地传下去,也算对得起他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了。”
“俺赞同您的。对了,你想封孩儿去哪儿呢?”
崔耕望着眼前的扶桑俘虏们,阴恻恻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扶桑欠咱们这么多年的债,也该收收了。”
……
……
当然了,崔耕要远征扶桑,不是那么好打的,起码现在的船只并不具备。
当即,他连发命令,漳州、泉州、广州等地开始造船,准备东击扶桑。
按照进度,大概一年后,就可以正式施行了。
至于现在?
崔耕在崔琪的引领下,准备拜望自己儿子的大恩人,也相当于自己的救命恩人。
无它,要不是这位老爷子认了亲,并且把崔琪去秘瓷窑上班,父子二人恐怕都得交到了。
不过,崔耕刚和那老者一对眼,马上就面色大变,语气有些哽咽道“怎么……是你?”
那老者也是唏嘘不已,道;“二十多年没见了,越王别来无恙乎?想不到咱们……还有再次见面的这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