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珍这回彻底没脾气了,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道:“是,孩儿知错了。”
崔耕道:“你究竟错在哪了?”
崔珍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道:“孩儿不该嘴欠,堵那火气的嘴的,以至于误了父王的大事,请父王责罚!”
“你……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崔耕恨铁不成钢地道:“冯家要大办婚事。咱们随便说卖个丝绸锦缎什么的,那不就混进去了吗?你可倒好,偏偏说卖什么药材!你……你怎么不说卖棺材啊?真有你的啊!”
“我……”崔珍挠了挠脑袋,道“我就是看不惯伙计那小人的模样,一时糊涂……请父王责罚!”
说着话,就往宋那偷瞧。这种时候,只有宋有资格为崔珍求情了。
宋轻咳一声,道:“珍公子还是个孩子……越王您……”
崔耕没好气儿地道:“孩子?甘罗还十二岁拜相呢!他虚岁都十了!”
“呃……”
这典故还是宋原来说的,这回他也没办法了,双手一摊,给了崔珍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当然,崔耕也不好太不给宋面子,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罚你把《道德经》抄两遍,抄不完今晚不准睡觉!”
“啥?抄《道德经》两遍,那不是一万多字?”崔珍惊呼出声。
崔耕毫不通融,道:“这个没得商量。”
……
当即,一间上房内,五六个人盯着一个小孩子抄《道德经》,那气氛分外凄凉至少对崔珍而言是如此。
可是,这还没抄一千字儿呢,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老客在吗?老客在吗?”还是刚才那个伙计的声音。
崔珍的小聪明就是多,马上就把毛笔搁下了,道:“俗话说,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去开门儿!”
说完不等崔耕阻止,就赶紧跑去门口。
吱扭扭~~
门开了,那伙计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甚毒,一眼就看出来,这伙子人领头的是崔耕。
那伙计点头哈腰地道“这位老客,敢问您贵姓高名呢?”
“免贵。我姓崔名元。”
“原来是崔先生。崔先生,我给您道喜来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
崔耕不咸不淡地道:“哦?喜从何来呢?”
“是这么回事儿,你们刚才不是说,乃是贩卖药材的,而且最擅长的就是金创药吗?”
一提这事儿,崔耕就怒从心头起,狠狠地瞪了崔珍一眼,道:“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说来也巧。小的刚出去迎别的客人,就碰上了冯家的大管家冯栓冯老爷子。老爷子就问我,店里有没有贩卖药材的,有金创药最好。我一想,那可不就是您吗?赶紧把这事儿说了。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
那伙计将一份烫金的请帖递了过来,道:“冯家邀您参加采买大会呢。您瞅瞅,这可是烫金的请帖,一般参加采买客商的人,可得不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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