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买卖药材为生,想必是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弃文从商?”
“呃……您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妥了,经营药材多累人啊。进货要仔细挑拣,唯恐有人以次充好蒙骗自己。卖货要小心谨慎,唯恐得罪了老主顾。对内还要防备伙计偷奸耍滑,甚至诈取钱财。不如……”
“怎样?”
“老朽给你一千贯钱,买下你金创药和白药的配方。有了这笔钱,你愿意重新读书科举也好,是安度晚年也好,不比经商强的多吗?”
“不卖。”崔耕摇头。
“两千贯?”
“也不卖。”
“老夫出五千贯!”
“还是不卖!”
“那一万贯钱呢?为人可要知足哦。”
一万贯钱,已经相当不少了,相当于后世几百万的人民币。其实平日里金创药的用量并不大,受交通条件的限制,崔耕手里的金创药再好,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然而,崔耕依旧摇头,道:“这么说吧。莫说一万贯了,就是十万贯钱我都不卖!”
“你……”冯仁智咬者牙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姓崔的,你莫太过分了。”
崔耕依旧笑的那么云淡风轻,道:“恐怕过分的并不是崔某人,而是您……冯老爷子哩。”
“什么意思?”
崔耕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冯老爷子,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也好。”
原来的那些药材商人,尽管心里有意见,也不敢多嘴。在冯仁智的引领下,崔耕下了五楼,来到三楼内的一间静室内。
刚一落座,冯仁智就迫不及待地道:“崔先生到底想说什么?你可得差不多点儿,老夫当冤大头,那也是有限度的。”
“哼,冤大头?恐怕冯老爷子是把崔某人当成冤大头了吧!”崔耕针锋相对道:“你到底怎么算计的,自己心里清楚!”
“哦?崔先生以为,老夫是如何算计的呢?”
“我是做金创药生意的,当然明白,僚人虽然需要金创药,但并不需要那么多,聘礼之说实属荒谬。您一万贯钱的金创药都够用十来年了,再需要的话,继续买不就行了?又何必只买配方呢?”
顿了顿,崔耕盯着冯仁智的眼睛,道:“答案只有一个,有一件大事发生,您所需要的金创药,一万贯钱的量,远远不够。换言之,岭南冯氏……终于要造反了!这时候,您出一万贯钱买我的秘方,那不是拿我当冤大头吗?”
“好一个崔元!”
冯仁智轻拍着几案道:“见微知著到如此程度,真堪称当世人杰了!不过……”
“怎么了?”
“造反这么大的事儿,稍一泄露,就难逃抄家灭族之难。你就不怕老夫为了保住秘密,杀人灭口吗?”
崔耕耸了耸肩,道:“怕,我当然怕。所以,崔某人在临来之前,已经那排一个心腹,离了冯家镇。若是三日后,崔某人不和他联系,他就要报官了。”
其实这个心腹并不存在,但事关重大,冯仁智并不敢赌。
他努力地笑了一声,道:“原来崔先生在临来之前,就开始怀疑老夫了。那行吧,崔先生既有非常之智,就值得老夫尊重。你说说,老夫到底出什么价钱,你才肯将这秘方拱手相让呢?二十万贯如何?”
“不要二十万贯。”崔耕眉毛一挑,道:“只要冯老爷子愿意答应崔某人一个条件,这金创药的秘方,我就愿意……拱手相送!”
“嗯?到底是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