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崔耕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不愿意为妾”和“不服卢若兰”有啥区别。
他说道:“那月婵你究竟想干什么?”
曹月婵道:“也没什么,妾身就是想让卢若兰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她不是想让我表现对二郎你的心意吗?绣个荷包算什么?做几个小菜谁不会啊?我要做三件对二郎你有大帮助的三件事,再当面问她,这够不够?她这个大妇没做到的事,我曹月婵这个小妾做到了!”
就还是要跟继续跟卢若兰较劲呗。崔耕咽了口吐沫,劝道:“这个……没必要吧?”
“当然有必要。”曹月婵眼圈有些泛红。道:“二郎可知,妾身为何和你定下了两年之约?”
“这个……不是因为,当初聚丰隆发展的时机实在难得吗?”
曹月婵长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当初的确是聚丰隆扩张的关键时刻。说不是,是因为,妾身当时早就心里边千肯万肯了。呵呵,自幼定亲,夫君年少多金,官运亨通,还对我一往情深,这么好的姻缘,我再不知足,那可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那你为什么拒绝呢?”
曹月婵正色道:“因为,我不愿意做一个“素手调羹汤”的小女人,依附你。而是想做一个真正的“贤内助”,帮助你。当初,你短短时间内,就做到了江都县令,我想……只有我把聚丰隆银号经营好了,才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吧。”
说到这,她苦笑一声,道:“我也是太自信了,没想到,二郎你成长的那么快,更没想到,半路里竟然杀出来一个卢若兰。到了现在。我不愿为妾的那份心思早就淡了,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证明……我当初的选择也不算特别错。就算是……就算是保全妾身最后一点面子吧。”
“月婵,你……”
崔耕听完了曹月婵这一番独白,不由得一阵怜惜。
说实话,那个“两年之约”,当初不算什么,但越到后来,越成为隐藏在二者之间的一根刺。现在,这根刺儿,终于被曹月婵亲手挑了出来。
他缓缓将佳人拥入怀中,道:“月婵,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我……我……”
稍后,崔耕直感觉怀中的娇躯一阵颤动,淡淡的呜咽之声,从耳边传来。
“别,别动……我不想让你看见妾身狼狈的样子……”曹月婵带着哭腔叮嘱道。
“好吧。”
良久,崔耕的肩头已经是一片湿润,卢若兰才止住了哭泣。
她强笑道:“想不到,二郎的拥抱这么舒服呢,妾身都舍不得撒手了,只是……时间不等人呢。”
说着话,她猛地一推崔耕,后退几步,退过身去,道:“妾身的眼睛都哭成桃儿了,二郎还是莫看了,我再说几句话就走。”
“你想说什么?”
“妾身本是想帮你办完三件事,再和你见面的。只是,朝廷的事,妾身已经听说了。你此去吐蕃,危险重重,妾身怕你因为我不知所踪的事分心,这才提前来这见你,让你彻底放心。呵呵……妾身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不会,当然不会。”
“那就好,妾身这趟算没白来。罢了,现在夜深了,二郎你歇着吧。我等着你……从吐蕃回来。”
言毕,曹月婵紧走几步,出门去了。
……
……
崔耕等人离了灞桥驿,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一个多月后,就到了兰州城。这里乃是安西大都护的治所,从这里往西走,就要进入吐蕃境内了。
安西大都护郭元振,带着属下大小官员,出城十里,把崔耕迎进了兰州城内,大排筵宴,热情相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崔耕道:“本官和郭恪以兄弟相城,郭都护您既是郭恪的族叔,也就是我的长辈了。来,我敬您一杯!”
“崔相实在客气了,下官愧不敢当!”崔耕现在加了“同鸾台阁平章事”的衔儿,乃是标准的宰相。郭元振哪敢以长辈自居,赶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崔耕道:“不,就算不提郭恪,郭都护您也当得的。您久驻西域,与吐蕃对峙多年,劳苦功高为国守边,本官钦佩之至。呃……这次本官欲出使吐蕃,不知您何以教我?”
提到吐蕃,郭元振眼前一亮,充满自信的神采,道:“下官以为,要对付吐蕃,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官民分制”。”
崔耕疑惑道:“什么叫官民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