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么定了。”爨士龙拍板道:“在路途之上,大家都卖力点儿,莫让崔耕看出破绽。等到了太和城外,咱们在突然发动,让崔耕是十几万大军永远回不了中国!”
“理应如此。”
……
……
按说步头路修好了,安宁城筑好了,爨人也解决了,各路兵马都齐备了,崔耕就得兵发南诏,找阁罗凤算账吧。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崔耕硬是待在安宁城不走了。
这里成了岭南道的公文中心,各路使者穿梭不停。至于出征南诏?嗯,不着急,南诏就在那里又跑不了。再说,再说吧。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爨日进等人还能不知怎么回事吗?那阿姹就待在守备府内,一直没出来呢。
甚至听里面的唐军放出风声,阿姹甚得越王的宠爱,二人通宵循环做乐,直把安宁城守备府变成了一个安乐窝。
“这个贱~人,差不多点儿就得了,那么卖力气干啥?”爨归王每次和大家会面,都气的浑身发抖。
其实大家都知道答案,阿姹可能真的看上了崔耕,假戏真做了。
事到如今,大家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若是阿姹被崔耕给征服了,把大家的计划和盘托出,那可就全完了。
不幸中的万幸,做坏的情况好像并没有发生。
八个月后,崔耕终于派人,把阿姹送回了泉州。而他自己则连发军令,出动了十五万大军攻伐南诏。
按原本崔耕的计划,这十五万大军全是唐军。但经爨人这么一搅合,改成了十万唐军,五万爨军。
不,这话也不准确,实际上八万唐军,五万爨军,以及两万于诚节的队伍。
当初阁罗凤突然攻占了太和城,于诚节带着两万南诏军投唐。这部分人被崔耕单独加以整编和训练,并没有完全打破建制。
所以,这两万人算不得完全的唐军。只能说,无论崔耕还是于诚节,都对这支队伍有影响力。
若崔耕帮于诚节夺回了南诏王位,这两万人就是于诚节稳固王位的本钱,与此同时,也是崔耕对南诏影响力的保证。
跟计划中一样的是,这次依旧是两路大军同时进发。鲜于仲通、王君领三万军,会和了爨士龙、爨日进、爨崇道的两万军,兵出清溪关。
崔耕带着何履光、杨思勖亲征,手下六万唐军、两万于诚节军、三万爨归王的大军,总共十万人,从安宁城出发。
唐军进入南诏境内后,很快得到施浪诏、蒙崔诏、浪穹诏、邓赕诏、越析诏的相应。
如果再算上于诚节的话,那响应的人群就能加上南诏了。
大军所到之处,官民百姓们都能找到自己原本可以效忠的对象,毫无心理障碍的投降。
由于这些人的安抚,大军过去之后,也没什么降而复叛,乃至于打游击之事,粮道甚是通畅。
总而言之,崔耕的大军势如破竹,没遇到什么阻力,就到达了曲州城,曲州城不战而降。
崔耕准备让大军在此休整三日,再继续进军。
可第三日头上,忽然有人来报,阁罗凤派了使者来,请求和谈。
“和谈?”崔耕眉头微皱道:“如今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不算,简直已经是覆水难收了。本王和阁罗凤还有什么好谈的?”
“那小的就回绝了那使者?”
崔耕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本王可不想担无意和平的罪名。这样,让那使者入城吧,本王倒要看看,那阁罗凤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