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大多数的南诏官兵们,尽管觉得阁罗凤挺可怜的,却没有誓死效忠之意。
没错,太和城内从理论上讲,是有二十万以上的军队。但这些人大部分是临时征召的平民甚至奴隶,能有多少战力?反观唐军这边,却尽是精锐。
如果崔耕非要斩尽杀绝,大家倒是不介意跟崔耕拼了。但既然崔耕愿意网开一面……阁罗凤又不是大家的亲爹,大家又何必为了他跟崔耕死磕呢?
当然了,阁罗凤现在也没指望这些摇摆不定之人。
待鼓噪声渐低,阁罗凤面色一沉,道:“大胆!尔等是想陷本王于不义么?为了全城军民百姓的安危,本王又何惧一死?”
“国主此言差矣,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您都要被唐军所害了,我等还不阻拦,那还是个人吗?”
“对,国主方才所言乃是乱命,我等不奉诏!”
“国主要想死可以,请先杀了俺吧!”
……
这些人丝毫不惧,语调越发高昂。
阁罗凤似乎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面色苦涩,口中啧啧连声。
最后,他无奈地看向崔耕道:“越王千岁,您也看到了吧?不是本王不想降,而是我这些手下不愿意降啊!事到如今,我也约束不住他们了。”
崔耕冷然一笑,道:“哦?照这么说,你是不肯投降了?”
“当然不是。还请越王宽限一日,本王今晚好好说服他们,再出城投降。”
“若你今晚说服不了他们呢?”
阁罗凤道:“那本王就当场自尽。”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崔耕道:“明日一早,本王要么看到你的人,要么看到你的脑袋。”
阁罗凤微微躬身,道:“罗凤不会让越王千岁失望的。”
他话音刚落,唐营中就响起了阵阵欢呼。
“万胜!万胜!”
“阁罗凤请降,终于扫平南诏了!”
“越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阁罗凤一死,此次出征的目的就算达到,唐营诸将当然兴奋异常。
非但如此,当天晚上,唐军营地中灯火通明,全军将士每人赐酒二两,肉半斤,庆祝终于扫平南诏。
爨归王请崔耕去爨人大军中赴宴,崔耕似乎心情不错,应约前往。
崔耕到了帐~篷内一看,真不错,不仅仅是爨归王,就是爨士龙、爨日进、爨崇道等爨部贵人都在。
崔耕意有所指,道:“人到得挺齐整的,爨归王你的面子真大啊!”
爨日进赔笑,道:“不是爨归王的面子大,而是越王您的面子大。您都来了,我等岂敢不来呢?”
“哈哈,这么说……是大家给本王面子喽?”
“那是自然。”
“很好,来,咱们满饮此杯!”
“谢王上!”
崔耕举杯,和众人之一起,包括他的随行护卫在内,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爨日进道:“越王千岁,您感觉这酒怎么样?”
“呃……”崔耕砸吧了砸吧嘴,道“似乎……不怎么样啊,不但口感一般,还有些上头。”
“您可错怪这酒了,其实……此酒原本的味道好得很呢,只是加了点料,才变得非常一般。”
崔耕疑惑道:“加料?加的什么料?”
“加的乃是令人四肢无力之药!”
爨日进终于图穷匕见,道:“崔耕啊,崔耕,没想到吧?我们爨部早已经和南诏暗通款曲。今夜晚间就要发动,和南诏人理应外合,大败你们唐军!”
爨士龙道:“本来我们让爨归王请你来赴宴,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没想到啊,你真的来了!这叫什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啪!
爨崇道把酒杯一摔,道:“跟他嗦那么多干什么?小心夜长梦多。来人啊!”
“有!”
随着一声答应,数十名甲士冲入了帐~篷内。
爨崇道伸手一指,道:“将崔耕和他带来的人乱刃分尸,今天咱们爨部……反啦!”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