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刚一询问李子峤本身的意见,这厮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表示,自己既不要什么韦坚的妹妹,也不要什么张家的小娘子,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崇真观的薛瑶英,非她不娶。
李隆基这个气啊,你堂堂齐王,让一个先为妓子后为女道的人为正妻算怎么回事儿?你喜欢她,直接纳为妾侍不就成了?你这样干,是纯属给朕添堵啊!
于是乎,李隆基坚决不允。
但是这李子峤也真有脾气,软硬不吃,非得这么办不可。李隆基再怎么着,不能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给宰了吧?于是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但又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王作为李隆基的宠臣,忽然眉头一皱,有了主意。这个主意主要是为了对付那个莫名其妙的崔云,而不是李隆基。
甘露殿内。
王将一个锦盒放在了几案上,道;“陛下请看,此物名曰玉辟邪,天生一对,非人工所为。此宝不仅形状和辟邪颇多相似之处,还可泛出异香,数百步外仍可闻到哩。”
“嗯,果然是无价之宝,王爱卿你有心了。”李隆基赞了一句,面上却并无多少欣喜之色。
王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为齐王殿下的事儿忧心?”
“唉,谁说不是呢?”李隆基苦恼道:“这逆子,非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道为妃,朕怎能应允?”
“呃……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您有些小题大做了。”
“什么?朕小题大做?齐王妃事关国本,难道还是一件小事?”李隆基声音转厉。
王却道:“陛下莫着急,听微臣把话说完啊。”
“你讲!”
“齐王妃的人选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是,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您想啊,男人嘛,哪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呢?齐王原来在民间,根本就没见过什么美人,才对那薛瑶英一见倾心。但若是让见多了美人……难道就不会见异思迁?”
李隆基模模糊糊地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道:“王爱卿的意思是……”
“咱们给齐王殿下创造机会,见更多的美人啊!韦家、张家,不是都想和齐王结亲吗?微臣可以邀请齐王和她们一起赴宴,这接触多了,齐王殿下不就知道好歹了吗?论风度气质,那薛瑶英怎么同这二位贵女相提并论啊?”
李隆基眼前一亮,点头道:“嗯,有道理!朕这就给张、韦两家暗示。至于王爱卿你,赶紧发请帖,争取早日促成此事。”
“是。”
……
……
第二日,崔耕临时的宅子,客厅内。
崔耕轻轻摸着下巴,道:“王家消夏宴?”
张去逸道:“其实这宴会就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让齐王相亲。这次落凝和韦依玉都会去,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还请越王多多帮忙啊!”
“可齐王相亲关王什么事儿?他这么积极赶着参与干啥?恐怕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张去逸苦笑道:“再不简单又怎么样?落凝要是去,说不定还有机会,要是不去,可就相当于把这齐王妃拱手让人了。”
崔耕心说,拱手让人又怎么样?说得好像这冒牌李子峤,多么奇货可居似的。
但是,他还指望张家对付王焊呢,还不能对此事不上心。
崔耕也只得道:“好吧,那本王就准备一番,三日后,以落凝舅舅的身份参与这场王家消夏宴。”
“那一切就都拜托越王千岁了。”
……
……
王府内。
王焊有一下没一下,十分敷衍的给王捶着肩膀,道:“崔云那小子,明日一定会来咱们家?”
王却似乎非常享受,半眯着眼睛,慢悠悠地道:“错不了,你是没看见啊,当初我一说让张落凝献舞,那崔云当时就窜儿了。如今陛下已经暗示了张家这是场相亲会,崔云岂能不到这儿来,给张落凝保驾护航?”
“那可妥了!”王焊重重地锤了一下,道:“到时候,我略施小计,把崔云抓了,看他还怎么兴风作浪!”
王吃疼之下,痛呼出声,道:“哎呦,你小子轻点啊!我这把老骨头,经得起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我管你经得起经不起呢。呃……没事儿我走了啊,我还得安排人对付崔云呢。”
言毕,王焊转身就走。
“你小子给我回来!”王赶紧把拦住了,道:“崔云又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那么多手下呢。这厮又是颇有尿性的,万一宁折不弯,跟咱们拼个鱼死网破呢?”
王焊有些不服气地道:“那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咱们就被崔云吃的死死的吧?”
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当然不是。其实这事儿也简单,崔云既然握着咱们的把柄,咱们不好动手,但不代表咱们不能让别人帮着咱们对付他啊?”
“谁?”
“齐王李子峤啊。待我略施小计,让那李子峤对崔云恨之入骨,到时候,张家为了讨好李子峤,也会主动放弃对崔云的支持。如此一来,这姓崔的岂不是死定了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