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小心地端了盏油灯放进去,然后一手执剑,一手扣住枚金蛇锥,柳蒙这才矮身钻了进去。铁墙里面的空间不大,不过四米见方,只除了张床榻外,再无它物。
床榻上坐着一人,须发极长,根本看不清面目。柳蒙冲他稍一抱拳,道:“任老先生,在下须将你手足之上的锁链砍断。”待对方低哼一声示意知道后,便挺剑上前,唰唰连出四剑。
这四剑全无招式可言,看似随手为之,却偏偏精准无比。配上倚天长剑的无匹锋锐,那四条细小的铁链几乎同时而断。
“好剑法!”任我行可是剑法大行家,见对方于昏暗中仍精准无比,尤其是四剑竟似同时刺出,不禁喝了声彩,旋即又叫道:“好锋利的宝剑!”
故意亮出的简单四剑,却隐含无招胜有招的剑意,正是柳蒙上次几坠魔道的产物。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若翻起脸来,任我行根本抵挡不住。
任我行目中光彩极盛,挥了下双臂,感受着脱去束缚的轻松,然后对柳蒙道:“衡山派几时能教出你这样的高手?两个莫大加起来,也比不上你那手剑法!”
柳蒙傲然一笑,道:“我衡山派传承数百年,自有绝妙剑法不轻易示人。何况五岳剑派素以剑法为根基,几手出挑剑法,不值得在外人面前称道。”
怔了怔,任我行点头道:“确实如此,比如华山派的风老头,剑法便很是厉害,只可惜他现今恐已不在人世啦。”又忽然嘿地一声,道:“你可知放老夫出去,便如纵虎归山,如老夫翻脸不认,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摇摇头,柳蒙嗤地轻笑道:“以任老先生的身份,会做出这种事?这江湖之大,又有几人能比上你的身份和武功?若你都不能守信,大伙儿还叫嚣什么纵意江湖快意恩仇?干脆各自洗手,该干嘛干嘛去吧。”
哈哈大笑,任我行明知对方在给自己戴高帽,但心里仍然非常受用。当下也不谦让,大袖挥动,径自先从窟窿里钻出,根本不防备柳蒙会在身后偷袭。
不一刻,两人便先后出了地道,来到石屋外面。任我行仰首看着湛湛蓝天,久久不语,再转头时,那一代奸雄本色已经重回面庞。
“好小子!竟如此年轻!衡山派看来中兴在即啊!”任我行看到柳蒙的年纪,不由摇头感叹。接着又大声道:“相救之情老夫自当铭记,其他也无须多说,三年之后,定与你竭力一战!”
话音刚落,任我行已纵起身形,几个起落后,便自消失在院墙外的树荫里,同时一阵长啸由近及远,如滚滚闷雷,轰隆着离开。
恶虎归林,想必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柳蒙愣怔了会,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随后也转身离开,却在梅庄里四处查探,抱着入宝山不空回的态度,仔细搜刮起来。
江南四友喜好琴棋书画,所收藏的字画古董极多,每样都价值不菲。柳蒙也不管有多珍贵,尽数取出,用床单打了两个大包袱,手提肩扛,方才满载而归。
回到客栈后,柳蒙并不多做停留,让伙计帮雇了辆马车,带着搜刮来的珍宝,自己骑了乌骓马跟着,径自出了杭州回转衡山。
不一日,到了衢州地界的一座小镇,眼见日头将落,正想要找个地方落脚打尖,却见前方路口一阵哄闹,奔出十余名手持棍棒的叫花子,齐齐往街上一堵,叫道:“前面的马车,给大爷们停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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