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驸马正坐在窗边喝酒,见到李估将酒盅掷于桌面,恨恨的问道:“你来作甚?”
李估见礼道:“奉归德千岁之命与驸马密谈。”
听到妻子名号,驸马冷哼一声再不说话,且看李估有什么花言巧语。
李估对驸马身边shi从道:“左右先退至屋外五丈远!”
那些shi从慑于长公主名头,自然不会违逆。
李估忽的脸色一变,笑容满面坐在驸马对面道:“林驸马孤身自饮,莫非正在等待千岁临幸?不知一个月几次?”
林驸马被李估损的大怒,拍案道:“大胆无礼狂徒!”
李估连忙拱手道:“在下说笑失言,十分对不住。不过以在下所观所感,又听朱部郎提过些,知道驸马心苦,一时感同身受同病相怜,很是不忍哪。不过在下前来并非说这些,是为了祝寿一事。”
林驸马却跑了题追问道:“胡言乱语,你有什么同病相怜的?”
李估便顺势诉苦:“好叫驸马得知,下官起自寒门,入仕官职得自岳父,岳母是卢兵部家中奶妈。如此可想而知,在下感受岂不与驸马近同?贱内对在下几乎不屑于说话,贱内身边婢女却常对下官大呼小叫,不信可去问那崔监生。“好罢,梅枝确实常对李老爷大呼小叫,但最后都被扒光了扔昂上教训。
哦?林驸马此时看李估倒不那么面目可憎了,同道中人哪,与李大人一齐为不幸的婚姻唏嘘不已,交流些心得体会。
又听李估感慨道:“后幸赖敝县县尊出面做主,境况稍好些。”
林驸马长叹道:“你有父母官做主,我却找谁人去?”
李估指了指天上“宫中不为你做主?”
林驸马苦恼道:“太后每每念叨几句,顶得什么用,半子终归不如女儿亲。至于天子,更不消说了,他哪管得了千岁。”
“吾乡有恶事,必先付之乡邻公论,公论无用才会见官。”
“皇家事务哪有乡邻公论?”
李估悄声道:“天家的公论自然在朝廷,不是家国并称么。”
林驸马愣了片刻,摇头道:“诺大的朝廷,如此多衙门,这事又能找谁去?谁又有资格接谁又敢接?朱解郎在礼部都束手无策。”
李估陪着驸马伤心了好一会儿,突然拍额道:“在下却是才想起一个去处。”
林驸马疑惑道:“哪里?”
“长安西门……”李估含糊道。
林驸马居然没听懂,李估只好耐心说的更透彻:“登闻鼓”听到这三个字,仿佛阴霾中见得一线光明,驸马有些小兴奋,登时起身,在屋内快速来回走了几步。
每朝每代都有登闻鼓,前文提到过大明的登闻鼓设在长安西门,由锦衣卫轮值看守。算是给百姓的一条上诉渠道,就连乡下愚民都知道皇城外敲鼓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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