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光禄大夫、太子太傅、礼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入直文渊阁、代知经筵事,与某位宣议郎、大理寺左评事、兼中书舍人、直诰敕房理分票事、经筵读书官之间的争论还在持续进行好罢,言简意垓的说就是袁阁老与李舍人之间的骂架没完没了。
只听得袁阁老骂道:“尔为内直之臣,与外朝勾连串接,结党营私,实乃当世奸邪也!”
注:这是指斥李估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只知道与各衙门吃吃喝喝的拉帮结派谋私利,顺便暗讽某天官、某总宪等人。
又听得李舍人反唇相讥“阁下罔顾人望,*颜媚上,专意迎合幸进,忘辅赞之大义,又何足挂齿!”
注:这是指斥袁大学士目中无人不团结同事,只知道迎合上意,谄媚取巧,叫人瞧不起。
殿外门口却有两个衣衫华丽、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听着内里动静,
不住的指点评议“李小子声气不畅、言辞不敏,内容不新,已然落于下风,怕是要输了。
“不,李小子怎么会输?袁老头注定赢不了。”
“也对,李小子背后有强人,好似留有退路,袁老头已然退无可退了,谁又能强到再给他撑腰?”
“不错,袁老头杀敌一千自损八,无法再应付李小子背后之人了。”
“如此看来,李小子只要将袁老头一同拖下泥潭,便已经胜了。”
“袁老头最大的失误在于不该亲自与李小子争辩啊。”
“他本有一十八种对策,却选择了最失败的一种”
两人高屋建瓴,正议论的欢畅,却见归德长公主身边的吴公公悄悄溜出殿门被两人挡了路便骂道:“你们两根木头矗在门口作甚,站远点!”
两位衣衫华丽、器宇轩昂的仪仗武官大汉将军立刻屁股尿流的让开门前,各持手中金瓜,做威武庄严状立直了。
吴公公一路狂奔向西而去。归德千岁有令让他快去慈圣宫栗报太后,所以不敢慢了。
却说那袁阁老,真是有苦自己知,他难道不晓得堂堂大学士赤膊上阵与李小贼对骂纯属自取其辱?
但一来马御史是他女婿,里头很多事只有他明白,别人不清楚,只好亲自出面辩白。估计那李小贼也是看中了这点才攀咬马御史不放。
二来此刻殿中大部分都是高官显贵和词林清流,没有可以给袁阁老充当马前卒的小人物。
例如与袁阁老关系较近的金尚书,好歹也是正二品堂官帮着盟军敲鼓造势可以,但不会自掉身价的这时候站出来为袁阁老摇旗呐喊。
尤其在不清楚马御史到底有没有丑闻的情况下。万一马御史真有其事,那他岂不平白沾惹了晦气。
另一方李估同样也是有苦自知他朗读了一上午经义本就口干舌燥,哪还有充沛的精神气与袁阁老你来我往的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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