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言之。”钱太后允道。
李估先对徐阁老拱手示意,正色道:“得罪了!敢问阁老,此疏得自山东布政使司?”
徐阁老何等样人,立刻就明白李估这是要拿公文程序说事了,论理山东布政使司的奏章不该直接到他手里的,其实这从头到尾就是他指使的。但他不走常规章程也没办法,若走正常程序宁静定要外泄,许天官有了提防,使人快马加鞭回乡准备,那搜集来的这些黑材料就没什么效果了。
当即徐阁老对太后告罪道:“臣看过照会副本,一时心急今日先奏闻子,臣愿领罪。”
李估也上前奏道:“正经移文岂有副本之说?朝廷体制,皆有法度,分票中书之设,正为分条清缨,明责其人。若为直奏章本密疏,当于圣前开拆,严禁经他人之手,徐阁老何以有之?若是入阁奏章,须经本官在内阁登录分发,为何此疏却本官不得闻,反而到了徐阁老之手?”随即又叩首大声道:“臣李估,弹劾文渊阁士徐岳截取奏疏,所用阴死!太祖有律,凡有为机密事入递圣前之奏疏,上官中途截取者,得实证后,斩!”
李大人这个“斩”字出了。,霸道之极,好似炸雷一般,在所有人耳中轰然鸣响。
再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来没见过有谁当面指着一个士说要砍他头,这也忒凶猛了。知道今天有戏看,但也没想到如此劲爆。
趁着大家惊呆的时候,李估再次高声道:“请圣母裁决示下,以儆效尤!”徐阁老表面没什么,但脸上肌肉已然僵硬。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头颅,哪有为这点事砍士脑袋的道理,只是被李估这种赤祼祼的羞辱气到了。
便有位不认识的大臣山小斥道:“李中书兔言恐吓夸大其词!徐阁老不过是看过副本,何至于你罗织罪名构陷大臣!”
李估应道:“死底下看的算为副本,但拿到圣前奏事还敢巧言令色说是副本?这位大人敢否以人头担保此不是密疏?”又有人出列打圆场道:“士位尊体贵,预闻奏章算不得大事,偶有过失不必苛求。”
李估冷笑几声,义正言辞“以你之意,是劝本官阿附权贵,对士违制之事视而不见?本官虽人微言轻,但也知道十五个字,有法度必依,行法度必严,违法度必究!此乃为人臣者在朝堂安身立命之则!”李估的话还真让殿中诸公找不到漏洞太冠冕堂皇了,没法说他是错。
但随即又听李人缓和了几分口气道:“不过士身为朝廷体面所在,为不伤圣母仁慈之名,施恩于下,不必极刑也可。
王启年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指着李估叫道:“夸夸其谈大言不惭,虚伪至极!方才所言,尔自己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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