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李大人来到国子监,都有点不同寻常,第一次被当成御史误会了,第二次差点被监生围攻。而这一次,如果放在前朝,咱这也算是办钦案、开诏狱的罢?
李估苦中作乐”把自己意吟成了威名赫赫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
先要找办公地点。国子监中别的不多,号舍房间绝对是足够的,大约有两三千间,很多都是空的。
但李大人对狭窄的号舍显然不满意。他率领手下绕过前面,径自到国子监中掌管纪律的部门绳愆厅。一声令下,突然将绳愆厅里从监丞到吏卒共计七人一起逮捕起来,丢进那为了关监生禁闭而特设的监牢里。
随后便大摇大摆鸠占鸠巢,将绳愆厅设为他们的办公地点。反正懿旨在手,谁也奈何不得他。
安顿好之后,李估便去前面彝伦堂拜访国子监的正堂官石祭酒石大人。
如今李大人也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对石大人心有不满,但当面辱骂这类不体面事情倒不会做。只是按捺不住讽刺道:“明知本官不愿沾惹此事,但石大人太过于强人所难了罢?这是君子所为?竟然还对太后死谏……”
石祭酒对着天空拱一拱手道:“此言谬矣!人臣理当为君上分忧,岂有……”
李估急忙叫道:“停!我也不是与你来说这些的,只是提醒国子监诸君做好准备。本官也不是善与之辈,只怕这几日监中要不得安宁了。”
石祭酒点头道:“非常之时当有非枣手段,李大人你便是个有非常手段的人,这点老夫还是看得清楚。”
李估感觉怪怪的,他这是真心褒扬一个曾经害的他丢脸辞官的小人么?忍不住问道:“朝中人才济济,你为何一定要推荐本官趟这摊浑水?”
“老夫看中的当然不是你的人品,其实才干也不是最重要。最看重的,是你那上达天听的能力,无论是慈圣宫还是文华殿。办这种案子,其他都好说,但没有这项能力是万万不可的。”
说的还是挺有道理,没想到他看的还挺透彻,李估叹道。天下卖直求名的官员多了,但这老大人虽然品级一般般,快五十岁了还是四品,但能脱颖而出创出名号的,果然是有几把刷子。堪称是迂而不傻,腐而不呆哪。
照这样看,去年若不是石大人不熟悉江南民风,外加心里轻视自己,而自己又占有苏州府主场之利,不然还真不一定斗得过石大人。
想至此,李估便开诚布公道:“去年六监生案子,疑点甚多。但我觉得无论是前祭酒费大人还是前司业李大人,都是文人风骨,或许有私心杂念,但未必有这个手段去杀人灭口。或者说无论是谁做的事情,一定会通过监中这些小官吏卒之流,板子就着落在这些人身上,敢请石祭酒下令封闭国子监,任何人不许出。所有与监生有过接触的官吏,除去五经博士之类学官,七品以下杂官吏卒全部先行看住!”
“这可以,但你打算怎样查?”
李估杀气腾腾道:“有嫌疑得人犯,有官身的先行禁足不得出屋。
没有官身的押至牢中,每日清晨抽签,抽到的就上堂打板子,不招就打到招为止!每人都招一遍,无论是不是屈打成招,本官就不信找不出一点线索。”(!。<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