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摇摇头,“此言差矣,惊惶并非为我自己,而是为我儿忧虑也!”
明知他夸张其词,千岁殿下仍问道:“你说的哪个儿子?小柳儿?”
“是的。对于他的将来,我很是忧心忡忡。”
归德千岁最听不得别人说小柳儿的不好,柳眉一紧叱道:“胡说八道!你这当父亲的休要乱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小柳儿身子康健,富贵荣华又如探囊取物,怎会叫你忧心忡忡?”
李佑恨铁不成钢的叹道:“只因他母亲太蠢了!当然叫我忧心。”
“你...”长公主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被骂成“蠢”,她很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脾气的。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就是故意气人来的?若说不出个一二三,今后便休想再见到小柳儿。”
“小柳儿将来的身份地位,估计和你差不多,又被赐予国姓,所以你们之间是有继承性的。你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我又是什么样子?我有何不好?”
李佑悲天悯人的说:“内忧外患,尚不自知。待到如梦初醒时,就悔之晚矣。”
天家之人,对这种话最敏感,归德长公主不由得挺直了身躯,以最骄傲的姿态面对情夫、最骄傲的目光藐视情夫,冷冷的说出三个字:“你继续。”
李大人虽然对长公主熟到她身上哪里最光滑都晓得,但是此时心里仍然打了个卷儿。
他似乎又见到了两人初次会面时的那个咄咄逼人、不可亲近的千岁殿下,仿佛前几句一言不合,下一句就是“赐酒(加料的)!”
于是也正经起来,肃容重新见礼道:“殿下根植于宫中,蔓延于外朝,如今内忧外患,尚不自知乎?殿下执掌宫廷**年,今年天子亲政,殿下便退出大内,但故旧仍在,影响犹存。那些后来者,能不疑忌乎?”
李佑所说的后来者,自然就指的是理论上的六宫之主和理论上的太监首脑们,更具体些就是萧皇后和司礼监第二把交椅秉笔太监段知恩。不用点明,长公主自然也听的出来。
萧皇后与段知恩结好在宫中不是秘密,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但天子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天子当然希望自己的皇后与大伴关系融洽一些。
所以从不缺杀伐果断的归德千岁才对此容忍住了,再说天子身边有得力助手也是好事,她自己牺牲几分权势就不算什么了。反正她已经不在宫中,又专心于建立少府,也就没有理睬此事。
“金贤妃是你送进宫的,在别人眼里就是你的人,这个变不了。若无事还好,一旦有事就要起风波。如今金贤妃有喜,他们心中作何感想?不是我非议人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贤妃有你撑腰,只怕有些人要担心宣宗旧事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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