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威严?你说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友。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回归,我的分身虽然已经聚齐,但这一战等了太久,我的记忆也又很多没有补齐的地方。”
“胡说,就算有没有补齐的地方,也不可能说什么没有可怕之处。”
“我想起来了。”
潘郎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梁皇虽然在他前方,但梁皇的神思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飘到他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在昆仑九重天之外,还要远,还要远。
他能深切地感受到那种遥远,没有天际。
但他却不能明确知道究竟有多远。那是一种无限的苍茫,整片灰色,正片蓝色,正片光。
再试着看上一眼,潘郎的眼睛就开始刺痛,好像那是他不能看的东西。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是因为鬼主和水界大军交手多时,仍然未现疲态,也不是因为魔世再世意味着天下再无宁日。
也不是因为梁皇苍灵的苍龙戟随时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而是,这份遥远的感觉牵动了他的心,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渐渐长了起来,长得越来越尖锐,深深从里向外扎痛他的皮肤。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没有伤口,更没有流血,但是却很痛,被苍龙戟刺伤一样疼痛。
潘郎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也完好无损。
心中却是烦躁不已,恨不得冲入水中,酣畅淋漓地用一场厮杀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或是让他回到自己的棺材里,合上棺盖。
只要在棺材里,他的世界就是平静的,任何人,现在的,过去的;四界中的任何一界,魔世,水界,天界,都不能让他的心有半分异样。
“我是个棺材师。”潘郎对自己说道。
“我是个棺材师,天下的事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事。
有妖除妖,有魔除魔,打不过就要逃。
小命要紧。”
这些道理,天经地义。
这就是潘郎的人生,不会改变,也不应该改变。
作为棺材师的一生,也就是作为六极堂司侍的一生。他没有太多事需要考虑,人们说他凶神恶煞也好,举止古怪也罢,说他害死妻子和孩子也无所谓。他不争执,从不为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提出异议。
他根本也不在乎。
他只做自己擅长的事——打造棺材。
他只做自己要做的事——杀死妖魔。
他不要做的事,谁强迫他都没什么用。
就算是六极堂的司侍他也可以不做,斩妖除魔和是不是六极堂司侍并没有绝对关系。
虽然宇文长口口声声要振兴六极堂,对他来说为这些世间虚名绞尽脑汁,不如躺在棺材里落得清净,更比不上找到上乘的木材,造一口完美的棺木,就这样放着,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什么打仗,什么带领士兵冲锋陷阵,什么兵法战术,行军布阵,他都不感兴趣。在这里和魔世之皇聊天更非他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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