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在国丈府内院的身份比普通婢女高,有独立的一处小院落。
一行人来到云霓的院落后,国丈府管家正带着几个奴仆在门口等候,见许云初带着苏风暖、叶裳等人来到,连忙见礼。
许云初对管家问,“什么时候发现云霓姑姑出事了的?”
管家立即说,“自从少爷去世,云霓性情就有些孤僻了,除了日常在公子您的书房侍候外,不惯与府中婢女们来往。公子您也知道,她这院子,寻常时候,不准许人出入,若非今日公子您派人来寻她问话,还不知她已经死了。不知是何时,昨日晚上还见她了。”
许云初抿唇,点点头,带着苏风暖、叶裳等人进了云霓的院子。
云霓的院子不大,院中种了几株梧桐,其余再无别的景物。苏风暖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随着许云初进了云霓的房中。
云霓躺在床上,衣裙穿戴得十分整洁干净,手中拿了一纸诗文,面相平静,像是睡着了。
许云初来到她床前,看了一眼,伸手将她手中的诗文轻轻一抽,便拿了出来。他看来一眼,抿起嘴角,没说话。
苏风暖上前拿过那纸诗文,只见上面写着:“春日晴,落英梅花畔。流水潺潺,风吹女儿香。望吾来,青云绕,梧桐栖凤鸾,浅折颜,隽永世。”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情诗。
纸张已经有些发黄泛旧,看起来有些年了,端看字迹,笔锋张扬风流,像是出自男人的手笔。
她见许云初抿着唇,对他揣测着问,“这首诗,出自……你父亲?”
许云初点了点头。
苏风暖想说你父亲原来这般风流,惯会写情诗讨女儿家欢心,但如今床上躺着个死人,这纸诗文还是从她手中抽出来的,她便没什么想要开句玩笑的心思了。
于是,她将诗文递给一旁的叶裳,上前为云霓查看,对许云初道,“我看看她的死因。”
许云初颔首,退后了一步。
苏风暖将云霓通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从头发处拔出一根金针,金针细如牛毛,她捏在手里,分量极轻,若不仔细看,以为是头发,他对许云初果断地道,“是他杀。”
许云初面色一沉,低声问,“如何断定是他杀?”
苏风暖道,“有两点可疑之处,这首诗文应该是你父亲写给她的,这般风流的笔迹,想必是你父亲年轻时所做,而你父亲年少,云霓应该也是豆蔻年华,任何女子,得了此诗文,想必其他男子都不入眼了,所以说,她定然对你父亲用情至深。”
许云初点点头,“这诗文确实是父亲年轻时所做,不过不知为何,后来一直由父亲收着,临终才给了云霓姑姑,云霓姑姑,一生未嫁,的确心仪父亲至情至深。”
苏风暖又道,“一点是她虽然对你父亲用情至深,但你父亲死了多年了,她依旧好好活着,说明,她没有想随他而死的意思。既然多年都没死,如今也不会拿着他的诗文自尽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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