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道,“我曾听你那日说起你府中管家说那人不胖不瘦,比你矮一些?”
许云初颔首。
苏风暖道,“那就是了,找许灵依和你府中管家的人,应该是女子易容,刘文与你身高差不多,而沈琪偏矮一些,所以,一众青楼老鸨断定是沈琪时常光顾。而沈芝兰……”她偏头问半晌没说话的叶裳,“她在女子中偏高,与沈琪相差无几吧?”
叶裳点点头,眉目忽明忽暗。
苏风暖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叶裳道,“我在想,昔日,国丈和皇上明争暗斗得不可开交之际,这些年,瑞悦大长公主与东宫交好,皇上本就扶持东宫,所以,见此十分欣慰,对瑞悦大长公主颇好。沈芝兰是瑞悦大长公主和景阳侯重心培养之人,若是暗中师承月贵妃,那么,她定然会烈焰掌。”
苏风暖道,“这么说真是她了?”
叶裳道,“也只能说她有这个嫌疑。”话落,他道,“许灵依说那个人第一次找她时,是在中秋夜宴之后,小国舅出发前往燕北的当日,那时,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两府还未抄家入天牢。”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道,“第二次是安国公、景阳侯两府被抄家灭门的当日,那时,正是她被放出天牢当日。第三次是北周从燕北撤兵的消息传回京城之日,许灵依服下恨春风,若她暗中师承月贵妃,那么,手里有恨春风也不稀奇。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都借助密道找许灵依。虽然身在红粉楼,但我们都知道,红粉楼规矩并不严苛,行动是十分自由的。”
苏风暖闻言道,“被你这样一说,诸多事情便合情合理了。”
许云初道,“若是她的话,她能暗中驱使许灵依,自然不会明着受她贬低被接入国丈府为奴为婢。红粉楼规矩自由,所以,她才选择了红粉楼。”
苏风暖颔首。
叶裳道,“不过也不能说孙晴雪因此没有嫌疑和干系,毕竟,今日的事情,确实有些凑巧。”话落,他道,“每年的正月十五,京城的花灯会十分热闹,各青楼歌坊都会齐齐出动,在这一日才艺比拼。往年红粉楼也参加。”
苏风暖闻言道,“今日才初五,还有十日。”
叶裳道,“今日丁香下毒,稍后在皇上面前便将此事闹开,然后,让皇上开口,各府送进苏府的人都让各府带回去。接下来,就算谁想迫不及待杀你,应该也会稍微收敛再等待机会。若是这十日内,无人对你再出手,那么,我们就借由花灯会,将人引出来。”
许云初道,“若是这期间,那人不出手,花灯会如何将人引出来?”
“我与暖儿去花灯会赏灯,人多冲开了,她身边没有护卫,只一个人的话,背后之人不知晓她已经恢复了武功,那么,定会趁机杀她。若想要她的命,这么好的机会,谁会错过?”叶裳道。
许云初颔首,“这样一来,也不必刻意,免得引人怀疑,甚好。”
苏风暖也赞同,“好,那就定在那一日。”
三人就此说定,又闲谈了几句,离开书房。
苏驰跑出自己的院子,拦住苏风暖,仰着脸对她问,“姐姐,叶哥哥说要教导我,什么时候?”
苏风暖看着苏驰,想着除夕宫宴出事儿后,她还无暇顾上他,闻言看向叶裳。
叶裳弹指敲敲他的头,微笑说,“今日就跟我去容安王府吧,我每日早晚抽空教导你一个时辰,白日里自己温习。如何?”
苏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苏风暖拍拍苏驰肩膀,对他说,“你去收拾东西吧,稍后我们离开时,你跟着一起去容安王府。”
苏驰高兴地连忙去了。
叶裳失笑道,“倒是好学,孺子可教。”
苏风暖好笑。
三人出了书房,去了正院,苏澈和皇帝刚下完一局棋,君臣二人和棋。
叶裳见了,不客气地笑着说,“伯父不知,多年来,皇上最想别人赢他,偏偏每次与人下棋,不是和棋就是赢棋。”
皇帝闻言笑骂,“你个混账,你这是变相在说着朕棋艺差。”
叶裳笑着说,“不敢。”
皇帝哼了一声,对他问,“案子查得怎样了?你今日神神秘秘的将朕请来苏府,可有进展?”
叶裳道,“不算有进展,更有些棘手了。恐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彻底查清。”
皇帝正色道,“皇宫密道案,必须给朕尽快查清,否则朕日夜难安。”
叶裳颔首。
皇帝看着苏风暖,“苏丫头,你不在前面陪着太后和皇后与一众夫人小姐们,跑到这里来,是有话要与朕说?”
苏风暖点头,从怀里拿出管家给她的府中仆从的名册,递给皇上,同时问,“丁香可是您赐来这府里的人?”
皇帝闻言疑惑,“什么丁香?”
苏风暖笑看着她,“您不会忘了吧?苏府搬回京城,我娘进京当日,您、太后、皇后、各府都给苏府送来些使用的人。其中,您赐来的人是丁香。”
皇帝恍然,“是有这回事儿,她怎么了?”
苏风暖道,“死了。”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儿?”
苏风暖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皇帝说了一遍,自然略过了刘文为她看相,她暗中用轻功偷摸入府查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