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吧?”跟来的衙役忙去扶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颇觉没面子,皱眉甩开他的手:“去叫仵作来!”
衙役离开后,他没了亲自检查的打算,背着手问牢头:“怎么发现的?”
牢头拿出早准备好的说辞:“小人例行巡查,发现她靠着墙角一动不动,觉得有些古怪就喊了几句,结果还是毫无反应。小人觉得不对劲就打开牢门进来查看,才碰到她她就倒地上了……”
从走进牢室的时间到举动,牢头全都照实说了,独独瞒下了来看望静心的男子。
在牢头看来,那人又不是杀害静心的凶手,说出来不但要挨骂挨罚丢饭碗,到手的银子也会飞了,除非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提。
顺天府尹听不出什么问题,扫了静心的尸体一眼,负手走到牢室外。
地牢中阴冷昏暗,时不时传来犯人的哭嚎。
这一切都令顺天府尹越发烦躁。
过了没多久,仵作匆匆赶来,检查一番后起身禀报:“大人,刺入死者颈部的针上淬了剧毒。”
剧毒可不是寻常百姓能轻易得到的,这个梅花庵还真不简单——晃过这个念头,顺天府尹心头一沉。
人真的是梅花庵灭口的吗?还是……吴王?
梅花庵以少女之血制药已经坐实,偏偏吴王与梅花庵来往紧密,那吴王究竟是与庵中尼僧私通,还是与这药有关,可就不好说了。
顺天府尹一想,就心惊肉跳。
那位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好,要是查来查去与苏贵妃扯上干系,苏贵妃随便吹吹枕边风,他就要倒大霉。
“人死了多久了?”顺天府尹无心深查,一些必要的问题还是要问。
仵作回道:“不超过三个时辰。”
顺天府尹一算,正是静尘前来报案这个时间段,越发笃定静心被吴王一方灭口的可能极大。
如果静心在公堂上说吴王夜往梅花庵与那个药有关,为了遮掩才把她推出来扣上私通的帽子,那吴王名声可就完了。
顺天府尹决意把事情压下,又问了仵作与牢头一些问题,便吩咐衙役拖走静心尸体。
走出大牢,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顺天府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交代跟在身边的亲信:“静心的死,去吴王府说一声。”
“是。”
盯了亲信离开的背影一瞬,顺天府尹举步往衙门后院走去。
能居高临下看到顺天府衙的那座茶楼中,陆玄与冯橙正坐在雅间中望着窗外。
看热闹的人群散后他们重新回了这里,茶水都续了两壶。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渐少,秋风微凉从敞开的窗子涌进来,吹散室内闷气。
“陆玄,你说要等多久?”冯橙望着窗外灯火眼皮子有些沉。
整个白日都没睡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考验。
“困了?”
冯橙老实点头:“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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