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不再矫情,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目光落在茶桌上的食盒,步伐还是顿了顿,“这红蟹我拿走了,鲜味吃了会引诱伤口溃烂,”
“嗯,”
以为他会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的一个嗯字,我拿起桌上的食盒,这一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门口查尔木一脸焦急的在來回踱步,见我出來赶忙迎了上來,小心询问,“琪琪格,我们世子怎么样了,”
他在恩和面前从來不叫我琪琪格,只是谢姑娘,
我看着查尔木一脸着急,心里居然有一丝感动,有这样的奴仆,他,应该也是幸运的吧,“无碍,你每天给他勤换药,等伤口结痂,就沒什么大事了,只不过这怕是会留下疤痕,”
查尔木点点头,就不再多说,带着我出了宫殿,派人驾來马车,就送我回了塔娜的宫里,
刚下车,寒风又呼呼的张狂起來,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就匆匆朝屋子走去,忽略了墙角已经绽放的红梅,也忽略了宫门外一双明亮的眼睛,
墨汐见我拿了一盒螃蟹回來,高兴的眼里都是笑意,她是喜欢吃这个的,在南国就爱吃,去了凉洲更是一天都不能落下,自从和我离开,这半年多的时间确实不曾吃过一口,这么一想,我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是我,委屈了她,
让她同招娣一起分食吃了,而自己径直走到床边,一倒头瘫在了床上,此刻的头疼欲裂已经无法形容了,脑袋里面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匆匆闪过,刚才恩和的话,让我再也不能逃避,
贺兰琴心的和亲,子卿亓昊的征战,还有那个岱钦挑衅的话,我,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麻烦,如今,又该何去何从,
是主动回去,避免南凉之战,还是继续追求我所谓的自由,任由苍生生灵涂炭,
这一刻,良心承受着煎熬,
本以为,自己无足轻重,却不想,真的引起了战争,本以为,自己追求自由,却不想,又踏进了另一个金丝鸟笼,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是不是,來到了这里,踏进这纷争,就无法明哲保身,无法置身事外了,
“姐姐,你沒事吧,”墨汐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我揉了揉还在发涨的太阳穴,轻声说,“沒事,你进來吧,”
她掀开帘子走了进來,满脸的担忧,那墨绿色的裙摆如同一汪池水,打破了我心里的慌乱,
我对她笑了笑,“怎么了,那红蟹可还好吃,”
她点了点头,几步走过來,轻轻握住我垂在床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我,有些惊恐,“姐姐,你别吓我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那个世子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她这一问,让我哑言,
恩和知道我们身份的这件事,我并沒有告诉她,就是怕她担心,而今天的这些事,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她说了,
她随我离开,本就是我拖累了她,如今,是不是也应该告诉她这些事情,让她有选择的余地,不能再因为我的自私,害了她,
打定了主意,我也就不再含糊,伏在墨汐的耳边,小声说道,“世子早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如今南国攻打凉洲,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刚说完这话,只见墨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我,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