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任厂长,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而且,我想有你的支持和指点,我们一定会把我厂的多种经营局面打开,趟出一条扭亏增盈的新路子!别人怎么说我,我不会去计较,也不在乎,鲁迅先生不是有一句话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张鸿亮坚定地说。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多种经营办公室主任的人选,我就看好你了。”任营岩此时也下定决心准备启用张鸿亮。
“谢谢任厂长对我的信任!如果党政联席会同意我管多种经营办公室,我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和期望。”张鸿亮感激地说。
“不是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和期望,而是要不辜负全厂职工对你的信任和期望。”任营岩纠正张鸿亮的说法。
“知道了,我一定不辜负全厂职工对我的信任和期望!”张鸿亮从任营岩把“我”字改成“全厂职工”中体会到大气和胸怀,心中对任营岩更是敬重。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时时刻刻把全厂职工记在心中。从我办公室出去后,立即去算集资风险账,算清楚了马上给我一份,党政联席会上,我也要给厂领导们算算这笔帐呢。”任营岩叮嘱完后,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张鸿亮也明白正题已经谈完了,可是他意犹未尽,还想多听任营岩再说点什么,于是试探着问:“任厂长,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请教你一下,行吗?”
“请教就不必了,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嘛。”任营岩客气地说。
“任厂长比我的年纪也大不了多少,为什么你考虑问题总是那么全面,处理事情总是那么老练?”张鸿亮并不是刻意奉承,而是发自内心地问道。
“哈哈,你这个小张啊,真是高抬我了,我跟你一样,从来没当过厂长,是边学边干呀。”任营岩笑着开心地说。
“不一样,不一样,我看你在职代会上说话做事,那像是边学边干呀,职工代表们私下都说,你这个厂长比历届厂长都高明。”张鸿亮由衷地说。
“那也是大家高抬我了,历届厂长都是我的前辈,我是学着他们做事情。”任营岩谦虚地说。
“这让我难以置信,你说你是学着做厂长,但每个厂长所处的环境都不同,处理的事情也不一样,哪里能一学就会呀?”张鸿亮不解地问。
“小张啊,你以后也会是做领导的人,我给你传授一点做领导的诀窍吧。”任营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什么诀窍?”张鸿亮好奇地问。
任营岩抬起手,用五指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在张鸿亮的面前摊开手,说:“看到了吧,这就是诀窍。”
张鸿亮看到,在任营岩的每个指头缝里,都夹着几根头发,他恍然大悟,感慨地说:“我明白了,你说的诀窍,就是操心啊!:
“不错,就是操心,但不单单是操心,还有思考。不瞒你说
自从当上这个厂长,我天天半夜睡不着觉,有时梦里醒来,满脑子也是厂里的事情,不想不行啊!”任营岩深有感触地说。
“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全厂职工都指望着你呢。”张鸿亮关心地说。
“由不得自己,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上,你就有体会了。”任营岩无可奈何地答道。
“任厂长,你为纸厂呕心沥血,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今后一定为你分忧解难,让你少操点心。”张鸿亮发自内心地说。
看到张鸿亮这样诚恳,任营岩也想多教他几句,便说:“鸿亮,孔子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个人要把学习和思考结合起来,做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才会大一些,你如果当上多种经营办公室主任,就把孔子的这句话为座右铭,压在自己办公桌的玻璃板下面,时时提醒自己,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就会成为一名成熟老练的领导人了。”
“谢谢你的教导,任厂长,我回去马上把这句话写下来,为我的座右铭”张鸿亮感激地说。
离开任营岩办公室的时候,张鸿亮再一次请求任营岩多保重身体,任营岩笑着回答:“不就是掉几根头发嘛,只要把纸厂的事情办好了,就是头发掉光了,也物有所值了。”
任营岩这句不经意的话还真是言中了,八年后他离任的时候,已经完全谢顶,剩下的头发也白了一多半,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