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堂到地狱,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是杜撰出来的词汇,什么样的人生会有那样的大起大落,现在他明白了,裤腰带松一松就很简单的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程孝宇车子一路开进了院门,本来正在院子当中来回踱步脸上带有些微恼怒的父亲展露出了笑脸,本是整理院子的母亲和姐姐都将眼角眉梢之间的阴霾掩盖,强颜欢笑。
“咋回来啦?”父亲永远不会是那个激动澎湃宣泄情感的角色,深邃将情感掩埋在心底深处,用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总给人一种不冷不热感觉的,那就是父亲。
“裴裴来,快进屋,现在天凉了,别冻着。”母亲是那个永远会用质朴笑容来妆点世界的角色,不管是否疲乏不管是否还有力气,她都会将笑容挂在嘴边,将奔放的情绪表露出来,热似火,那就是母亲。
程孝娟憔悴了很多,看得程孝宇一阵心疼,或许在农村,男人的一些越轨行为一旦有真心悔改趋势,都会得到原谅,美其名曰一个无以反驳的理由:为了孩子,还是从小小(意思是原配)在一起的夫妻好。殊不知这也是女人为了掩饰自己懦弱和心软的表现。
儿子和女朋友的归来,让这个家庭重新拥有了温暖的气息,程孝娟忙着杀鸡宰鹅,程老实不善言辞,陪着裴裴聊天的任务就只得落在了王秀梅的身上。不管裴裴说多少次做多少次,都无法将这个家庭固有对自己的方式和态度改变,多次无果之后只得安然受之,避免对方更加惶恐,或许改变的方式只有一种,正式结婚后常年驻留在兴隆村。
程孝宇陪着父亲抽了支烟,走出屋,看着抬头对着自己笑的姐姐,那笑容中带着些微的犹豫不决和歉意。如是一次的越轨行为,真心感受到了杨国平的悔意后,别说本身还有着共患难的感觉,单纯狗血一点为了女儿,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也会相伴继续向下走。可偏偏这里面参杂了弟弟,杨国平的越轨让弟弟差点失去了双手奋斗出来的一切,无论如何程孝娟都在坚持着,哪怕晚上偷偷到那小房中去看到冰冷的馒头和冰冷的炕沿,哪怕远远的看着他挥洒汗水的干着农活都有那么点不忍,她不敢表现出来。
又点了一支烟,程孝宇蹲到了姐姐的身旁,望着那张风吹曰晒下不再白皙的肌肤,那眼角眉梢间的褶皱,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掌,似乎印象中那总是扎着马尾辫照顾着弟弟,唇红齿白的姐姐形象再也不复存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姐姐已经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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