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冬天,虽然东兴的冬天特别的冷,但是这种冷跟云间还是不一样的。
云间的冷是一种阴冷,那厚厚的乌云一层堆叠着云层,铺天盖地的压下来,站在天空之下都无法有一丝敞亮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这些云层压得喘不过气来。
东兴也很冷,东兴甚至要比云间更冷一些,但是,东兴的冷却带着意想不到的阳光明媚。
东兴很少下雪,就算是下了雪,第二日也一定会放晴,那灿烂到了极点的阳光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照下来,似乎要将整个大地上所有的阴霾和污垢都融化掉一般。
虽然作为质子的宁兰错一点也不喜欢东兴,但是,她却非常喜欢东兴的阳光。
其实,又能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在这样冬日下的阳光灿烂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宁兰错现在还是觉得这样灿烂的阳光实在是让人说不出的讨厌,特别是这样的阳光毫不犹豫的照在了面前西城洵的那张毫不遮掩的笑脸上的时候,她更觉得讨厌了。
尽管西城洵现在也狼狈得很,他乌黑如缎子一样的长发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白灰,完全失去了光泽,脸上也遍布了这样的白灰,不光眼睛却又红又肿,被他刚才那么胡乱的揉过,那原本覆盖均匀的白灰变得东一块西一块,看得更是可笑。
同样的还有的脸颊上,口鼻上,到处都被摸得又白又花,看起来跟那台上杂耍的艺人没有区别。
他身上那银紫色的袍子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低调奢华的花纹早就变得灰突突的,加上他刚才也摔了不少的跟头,现在那原本平滑的布料皱成了抹布。
这样的西城洵怎么看都跟艳色无双风华绝代的端王殿下不搭边,但是,当这灿烂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的时候,当他扬着那有如草书般潇洒的眉毛冲着宁兰错露出了不羁而放荡的笑容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魅色逼人。
他那洋洋得意的姿态简直是藏都藏不住,他将放在地上的骰缸掀开了,只看见两个骰子重叠在一起,上面赫然是一个红色的一点!
“哈哈,一点!云间侯,现在就算你也将骰子叠起来,就算你也是一点,你也可不算赢了啊。要记得我们可是比小呢!”
坐在地上的西城洵,那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银紫色长袍如同潮水一样的铺了一地,他看着自己骰子笑得前仰后合,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根本就毫无遮掩。
“云间侯,你可是输了呢!”
“当真是比小?”宁兰错拧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两颗骰子,她一张脸也是白灰遍布,就连那双如同蝴蝶一样卷翘的睫毛上也沾满了白灰,看起来真的是像刚刚从面粉堆里面爬了出来一般。
在这样狼狈又可笑的模样下面,就算是宁兰错肃然着声音,冷硬着面孔,也半点让人感觉不出一点威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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