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见韩枔翩翩公子石方也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稍微放下些心,道:“只怕我家院子简陋,要是先生不嫌弃,尽管自便。”
“大夫,您先给我娘看看吧。”小童睁着眼睛看着石方,道。
石方走上前,搭上了夫人的脉,过了片刻,道:“本来只是风寒,只是你最近一定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半是冻的,一半是饿的,做顿好吃的,就好了一半了。”
妇人面上一红,道:“家中已无余粮。”
“我们有,放心,就当我们的借宿费好了。”凌清羽从门口探了头进来,笑嘻嘻的道。
问了厨房在那里,苏姆和谢三郎就自行忙开了,他们车上有自带的粮食,连过年多买的腊肉凌清羽都要求带着。
石方又挑了些药材,找小童要了罐子熬上了药。
不多时,小院子里就飘起了肉香和米香。
妇人久未饱食,石方便叫熬了粥给她,又将煎好的药给她。
妇人刚吃了几口粥,就见院子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大汉拿着铁锹冲了进来。口里还叫道:“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冲的路线好死不死的正对着凌清羽,凌清羽端着碗傻了一会,燕三已经一脚将他揣倒,然后长剑的剑尖就已经比上了他的咽喉。
“别杀他别杀他,他是我夫君!”那妇人惊叫道,丢了碗忙扑了过去。
“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不是坏人,就路过而已。”凌清羽挥挥手道。
燕三将剑收了,站在那大汉旁边盯着他。
“孩他爹,不是税吏,他们只是路过,还给我看病呢。”妇人扶着大汉道。
这时大汉也看清楚了院子里的人,的确不是来催税的,便也松了口气,道:“对不住了,”又见院子石桌上菜肴和儿子手里捧着的饭碗(你厉害这样都没像你娘一样丢碗)愧疚的道:“是刘某不是,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正好,一起吃饭。”凌清羽笑道。
待大汉坐下,韩枔问道:“怎么还没出正月,就要交税?”
“哎,”大汉刘觉明叹了口气,道:“是去年的税课,现在那坑里已经挖不出铁了,但是官府不认,还是要我们按照以往定的数量缴交税课,家里的积蓄已经填完了,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官府还是在催,可是那里还有钱,家里一点吃的都没了啊!”
凌清羽和韩枔互视了一样,所以这人看到门口马车以为又是催税的,才干脆博个同归于尽?税课居然已经严苛到这种程度了!
“那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凌清羽见那夫妇两个都是把碗里的饭菜给孩子,不觉问道。
“村尾的那家,昨日已经全家上了吊,总算也是死在一起,要实在不行,”看了看妻子儿子,刘觉明抹了把泪,道:“我家这儿子还算机灵,姑娘如若愿意收留,只要给口饭吃,愿意卖你十年。”
刘二牛听懂了将碗放置在桌上,扑进父亲怀里哭道:“我不愿意和爹娘分开,小虎他们也是跟爹娘一起死的,我跟爹娘一起。”
这个……也太煽情了……
“不用死这么严重吧?”凌清羽道:“如若你愿意,可以到我们那工作,只是有些远。”
“我们不怕远,只要给条活路。”刘觉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