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放肆。
但凡在太后灵前稍有不敬,被官员参本弹劾。
以陛下对太后的孝心,他们必定被踢出继承人名单。
只是,有人却等不及了。
三日下来,很多人都疲惫不堪。
尤其是几位皇子,生生的给饿瘦了不少。
容清宣本就体弱,帝王怜悯,可以稍微吃点东西。
其余几位皇子是硬扛过来的。
只剩下最后一夜。
有直觉敏锐的人,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却没当回事。
只以为是跪灵即将结束,难免有些浮躁。
“七弟怎的还没回来?”
暖阁中,容清桓皱眉问了一句。
稍早他出门了。
众人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出恭。
这时间也不短了,即便是再如何,也该回来了。
突然。
一个年轻内监进来,在大皇子耳畔低语两句。
下一刻,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大哥,出什么事了?”容清朔问道。
容清宣面色冷肃,“七弟出事了。”
关雎宫。
本就睡的并不安稳的应栗栗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猛地睁开眼,赤脚跑去打开殿门。
“元嬷嬷?”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她眼皮跳个不停,“怎么了?”
“殿下落水了。”元嬷嬷面容急切,急的团团转。
应栗栗微微愣神,很快道:“殿下在哪里?”
“据来通传的内侍说,在慈恩殿。”
听到答案,应栗栗回去抓过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随后道:“通传之人呢?快带我过去。”
元嬷嬷擦着眼泪,跟着应栗栗一路狂奔。
来到关雎宫外,来传话的内侍已经不在了,只有高林等在这里。
高林是双福的徒弟。
也在殿下身边侍奉,平时和应栗栗接触不少。
“快,带我去慈恩殿。”
她拉着高林跑了出去。
应栗栗是容清璋的贴身侍女,即便是过去,那也是担忧主子,问题不大。
如今七殿下出事,她理应过去侍奉的。
高林不敢耽搁,带着人离开了。
一路上,夜风拂过脸颊。
她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和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震颤的耳膜生疼。
虽说和他相处时间不久,情谊却不是假的。
容清璋给了她一处容身之所。
两人就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容清璋死了,她也活不成。
慈恩殿某宫室内。
御医正在里面全力救治。
隆徽帝在外殿,高坐首位,面色肃穆。
“韩愈,给朕好好查。”
在太后大丧之期,发生谋害皇子之事,这是对他帝王威严的严重挑衅。
隆徽帝知道,敢对皇子下手,背后必定是那几位后妃之一。
然知道没用,须得有确切的证据才能定罪。
后宫妃嫔牵扯到前朝,废立也会身不由己。
“是!”面容坚毅男子,领命离去。
不多时,外边有脚步声传来。
“启禀陛下,关雎宫的人来了。”
应栗栗跟着内侍进殿,磕头便拜。
“奴婢叩见陛下。”
隆徽帝凝眸看着下边的小丫头。
随后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让人入内。
等应栗栗进入内殿,隆徽帝突然回过神来。
“这是谁?”
宫中何时有这般年纪的婢女了。
魏亨低声道:“陛下,这便是上个月,定国公送进宫来的那个人。”
隆徽帝自然是没忘记这件事。
宫中奴仆,有着严格的挑选和审查。
尤其是主子们近前伺候的。
像定国公这般,往宫里送婢女,是不符合规矩的。
奈何定国公跪求,他念在对方的颜面和地位,应允了。
应栗栗入内,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容清璋。
他身着雪白中衣,面色惨白,看胸膛似乎没有了起伏。
整个人都傻眼了。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