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和尚听到韩景阳的问题,犹豫一下,点点头:“确实。”韩景阳紧盯空云和尚的眼睛:“为了什么?”“一件超级法器。”“超级法器?”“对,在兴国禅寺供奉了二百多年的法器。”“二百多年?不开玩笑?”“真的。”“把法器藏起来或者转移到别的地方不行吗?”空云和尚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那件法器在哪里,甚至不知道那件法器长什么样,只是口口相传有这么一件东西而且跟东瀛人有关,早些年我师父还不太相信,以为是故事传说,直到东瀛人找上门来。”“东瀛人知道详细信息?”“不清楚,但东瀛人在千佛山活动频繁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怀疑东瀛人掌握着更精准和丰富的信息。”“只是怀疑?”“对,但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的怀疑,东瀛人的行为太诡异。”韩景阳重新把目光放在那尊翡翠观音上:“我先看看她吧。”空云和尚连忙合十:“请。”韩景阳轻轻碰起这尊小巧但精致且价值不菲的翡翠观音摆件。嗯?没有反应?他不信邪地仔细抚摸摆件的四周,放下又重新捧起来,鉴定术依然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好的翡翠观音摆件竟然无法鉴定出属性?有点离谱啊。还挺喜欢这摆件的,材质好,雕工更好,摆在店里正合适。哪想到竟然是个开不了窍的榆木疙瘩。可惜。韩景阳恋恋不舍地欣赏片刻,把翡翠观音放在茶几上推到空云和尚面前:“不好意思,这东西,我不收。”空云和尚瞬间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为什么?”韩景阳摇摇头:“没有为什么。”“材质不好?”“挺好,这么大块的冰种满阳绿料子已经是市面上所能购买到的顶级翡翠。”“雕工不好?”“不,雕工是顶级的,是我经手的那么多玉雕作品中最最出色的,造型设计和雕刻技艺都无可挑剔。”“那是为啥?”“没有这个缘分。”“这……”空云和尚麻了,平常都是他们拿着缘分说事,结果今天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滋味,真不好受。而且这是送礼,又不是干啥,礼物各方面都好,最后却说没有缘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十动然拒吗?偏偏空云和尚又毫无办法,只能讪讪道:“是贫僧冒昧了,韩先生,有空一定到千佛山游玩,贫僧必然扫榻相迎。”韩景阳笑笑:“有机会一定去,不过大和尚,你确定这尊观音像是法器?”空云和尚愣了一下:“我师父是这么说的……”“原来如此,”韩景阳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空云和尚满心疑惑,但也没敢多问,悻悻收起价值不菲的翡翠观音摆件告辞离开。空云和尚刚出门,就有人进门。韩景阳扫了一眼就确定来人正是从山大跟踪他到吉光斋的人。这人看着普通,但体内的炁很足,和张志阳有点相似,看样子是一路人,但气质却又不太一样,而且气运这块,血红色灰黑色的类似于怨气的炁息并不少,可见不是什么善茬儿。这人想干什么?想替张大海主持公道?还是有别的图谋?韩景阳扫了来人一眼就没再理会。施小雅则心领神会地起身:“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出头,粗马尾,西装革履,看着很精神,直勾勾盯着韩景阳道:“我们老板想见韩先生一面。”施小雅故作惊讶:“你们老板是谁?”“对不起,现在不能跟你们说,去了就知道,”粗马尾认真道:“放心,我们老板绝对没有恶意,相反,是好事儿。”“那更应该说清楚,然后由我家老板决定去还是不去,而不是像你这样冒昧,这是很失礼的行为。”“实在对不起,没有我们老板的允许,真不能在这里透露老板的身份信息。”“你们老板来头挺大啊。”“我们老板只是比较注重**。”“那真不好意思,我家老板也不愿意和毫无诚意的人交流。”“不,我们老板诚意很足,”粗马尾说着朝门外招了招手。很快,四个穿黑西装的抬着两个大箱子进门,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直接打开。满满两箱子古董。韩景阳扫了一眼,都挺像那么回事儿,随便哪一件的价值都在六位数以上。有意思。这是摸准了他的做事风格,然后拿古董硬砸,跟用钱砸人一个道理。简单粗暴但往往很有效。有二三十年前的煤老板用钱砸明星那感觉。可惜,他不是那种只能任人拿捏明星。相反,他才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想用钱或者古董砸他?实属异想天开。他会接各种各样的活儿,会赚钱,会被人雇佣,但绝对不会被这种藏头露面之辈以这样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雇佣。好吧,这么说稍微有点夸张。但他现在的实力和影响力在这儿摆着,用这种方式请他做事儿,怎么看都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古董?他确实需要。但卖古董的地方和人多了去了,他开口,多的是人愿意送货上门,这区区两箱子古董还不足以让他招之既去。所以,扫了一眼后向外挥了挥手掌:“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惹我生气。”“韩先生,这只是见面礼,事成之后还有重谢,绝对让你满意……”韩景阳打断粗马尾的话:“我说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要让我赶你出去。”粗马尾终于露出些许焦躁之色:“韩先生,实在对不起,可是我们老板有难言之隐,真不能亲自登门拜访。”“那也该找个有分量的家属亲自出面,”韩景阳冷笑:“实在不行打电话发微信甚至直接视频,这总是可以的吧,别跟我说你们老板连手机都没有。”“这……”“算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给你们半分钟时间,从我视线中消失。”“韩先生……”韩景阳却已经扭过头去研究手边的小物件。施小雅挡住粗马尾的视线,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先生,还请离开,撕破脸皮可就不好了。”“你……”“怎么,不服气?想较量较量?”粗马尾探头看了看韩景阳,又恶狠狠地瞪了施小雅一眼,目光又从店里其他人身上扫过,仿佛要把店里所有人都记在心里,然后才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临出门前,又回头喊了一句:“我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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