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珠笑着点点头,临走时又和冷青拥抱了很久很久。
要进安检前,桑杰忽然不肯放开阿信的手。
阿信跟他比划了很久,再三解释,自己开学后就会回去。冷青在一旁看着阿信劝桑杰的样子,忽然也有些感触。
再有不到一个星期,阿信就要回去了。
巴珠好不容易才劝走桑杰,孩子临走时还哭个不停。
目送一行人进了安检后,冷青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市区的路上,一直兴致不高。因为签了大单,按照老惯例,冷青要请客吃饭。
吃完饭才不到九点,文檀又嚷着要去酒吧喝酒。
冷青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听见文檀说要去酒吧,马上看了一眼阿信。
阿信:“你想去吗?想去就去吧,我就不去了,那边太吵了。”
文檀:“小青,去嘛去嘛。”
冷青想了想,挽住阿信手臂:“我头有点晕,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儿吧,账单发给我,我来付钱。”
说罢,拽着阿信先走了。
吃饭的地点在汉口,离江汉关很近,二人步行至附近的码头去坐轮渡过江。
这两天气温降了一些,夜里散步不似前段日子那么煎熬。
“其实你放心跟她们去玩,我不会吃醋的。”
冷青:“我知道你不会吃醋。可是我不想多陪陪你嘛。你下周就回去了,我白天要工作,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阿信笑起来:“我也没有那么黏人吧。怎么了,晚上吃饭看你兴致不高,签了大单还不高兴?”
“高兴啊,当然高兴。”
夜风一吹,伴着江水的潮湿拂面而来。
二人坐的不是观光轮渡,是那种最普通的轮渡,闸门一开,下船和上船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大都是一些疲惫了一天归家的普通人,也有一些是大学生。
武汉大学多,学生也多。
二人上了船,冷青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甲板,找到一个靠近栏杆的位置,可以完全看见江对岸。
轮船开动起来的时候,巨大的旋涡搅动浑浊的江水,有一股腐烂和陈旧的味道。到了江中心,味道才稍微正常一些。
冷青:“我小时候很喜欢坐船,总让我哥来陪我坐轮渡。”
阿信:“重庆也有轮渡,我跟我妈回她老家的时候坐过,我记得我第一次坐船的时候还吐了。”
冷青趴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吹风,忽然问:“阿信,你有什么秘密吗?”
阿信心中一怔,仍旧是温润笑着,问道:“怎么这么问?”
冷青刚刚在饭桌上喝了点酒,被风一吹,忽然有些上头:“我有很多秘密的。”
阿信笑了笑,低头凑到她耳畔,语气哄小孩一般:“那你把秘密藏好。不要喝多了,一不小心说出来,被我知道了。”
冷青双眼迷离,像个傻瓜地问:“你都不好奇我的秘密吗?”
阿信看他这样子实在是可爱,捧住她的脸:“好奇啊,很好奇,但是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你想说,我就听着。”
冷青着迷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
阿信心尖微颤,夜风将他整张脸吹开,成了一张笑脸:“这也算秘密?”
“怎么不算?”
“我知道你爱我啊,秘密难道不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才叫秘密吗?”
冷青很较真地摇摇头:“你只知道我爱你,但是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爱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太可怕了……我喜欢你喜欢到我都不想让你回去了,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昨天晚上做梦还在想,我要是装病的话,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那我要装什么病呢?还不能影响工作?今天是二十三号,我们是上个月十五号认识的,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一个月零八天。一个月零八天,我就这么喜欢你了。我是不是很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