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到一种可能?”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九先生忽然开口问道。
“你指的是?”
“说实在的,我对你知晓的不算太多,但是这两年游走天下,对你的事情终究是了解一二。”十九先生缓缓道,“在后世的晚辈看起来,你和三先生的地位,与孔丘在后世的读书人心中相差仿佛,而相比于三先生,你的能力更为全面。如果按照你的计划,当你走向明面的时候,三晋周围的所有势力在战略上都会因此改变。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三晋依旧走向了末路,后人会怎么想?”
“无非是‘三晋该亡’,或者‘在下名不副实’两种可能罢了。”七先生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坐在这里的各位,如果愿意的话,出仕一方,凭借自己的身份名望,在各大君主处都必然有一席之地,成为一国国相也并非难事。但是各位为什么没有选择出仕?只有一个原因:看透了,不想干了。都抱有这个想法了,名望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名望没有意义,那么外人的评价又与我何干?”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假,但是这话竟然是由你说出来的,也的确是让人感叹世事无常。”五先生轻笑了一下,“不过用自己的名望作为赌注,也的确是你的个人风格——毕竟你生前的名望也不怎么样嘛。”
“什么好用就用什么,这本就是兵法的理念,只要最后能获得胜利就行。”七先生神色不变,“更何况,我们这一次算计的可是一个庞然大物,舍弃一些名望又算得了什么?”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五先生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地图,“虽然三晋没有什么成果,但是只要体量还摆在那里,它就是一个庞然大物。虽然寸土未得——这么说也不正确,毕竟拿下了壶关嘛,相比于边境那些占据了一城两城的势力,三晋终究是强过很多。”
“说起来,名号带有‘晋’的国家是不是都有些问题。”八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北边的这个三晋我们都知道,争斗不止,外强中干;而这南边的司马晋,却也是徒劳无功,和那隋朝在汝南附近打的不可开交,也未有尺寸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