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并不是我们少算了多少步的问题,而是天时地利不在我们。”李泌的话语中似乎有着一种异样的力量,能够让稍显急躁的唐国君臣的心情平复下来,“泌虽不才,但是在谋国献策方面,自信不弱于人。那位留侯能够想到的东西,泌应该也能想得到才是。”
“那这样一来,也许就会有人提问,为什么汉的形势比我们好这么多?原因就是我之前所言的,天时和地利——或许有人会对此表示反对,但是还请听我说完。”
“首先,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们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身在洛阳?”
“洛阳是我大唐两京之一,这并不奇怪。”裴度当即开口,“而我们之所以不在长安,是因为秦在长安,而秦如果不在长安,他们似乎无处可去。这也是两汉并没有在长安和洛阳的原因——只是前汉的成都,算得上是被逼无奈,后汉的宛城倒是显得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城池的分配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会尽可能地贴近每一个势力的都城,只有在这个都城有更合适的势力存在的时候才会被迫移位。而这移位也并非随心所欲,而是按照与这势力的契合来安排。”
“齐都临淄,秦都长安,楚都江陵,自不必言;邺城虽非晋国故都,然赵都邯郸却在邺城控制范围内,邺城本身又是魏国属地,晋都在邺亦无不可。但如是说来,燕国理应在蓟。”李绛道。
“大概是国格不够。”房玄龄道,“根据同舟阁那边的情报,蓟人口众多,俨然一座大城市,但是以燕的国格,坐拥此地无异于小孩持千金过都市——反正对燕而言,蓟到襄平之间皆可为都,定在北平也无妨。只是谁又能想得到,蓟城的拓跋氏,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能说,安排我们来到这里的人已经考虑的很全面,如果萧梁这种势力被安排到了邺城,他们自己都会觉得奇怪。”杜如晦道,“但这么说来,前汉安排到成都,只怕也有这方面因素:作为川蜀中心必须有一个足够强的势力在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