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场要有意思多了。”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某个丘陵之上,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眺望着远处的战局,“之前北平那边的战场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根本就是一场标准的庙算多打庙算少的战争,在双方统帅水平大致相近的前提下,这种战争就是一边倒,战场情势不看也罢。如果硬要说的话,后面拓跋焘率领残存骑兵直接突破高欢军阵,与蓟城兵马会合,逼退高欢军势那一场要好看的多。”
在旁边陪同的随从们只是苦笑,虽然跟在男人许久,但是当这个男人开始就战场形势发表评论的时候,还是少发表些自己的意见为好——无论是和他意见相同还是相反,都要面临男人的考验:如果和男人的意见相反,他就会继续追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见,一旦回答了就会被男人开始挑刺。接下来男人就会带出来一堆似乎是指责又似乎是指导的话语——对这些侍从而言,这些话语固然能让他们受益匪浅,但是男人的那种语气,实在是不想面对;而如果赞同男人的意见,那问题没准便会更大,男人除了会让他们讲述发表这种意见的理由之外,还会追加一个内容:如果自己的理由不足以说服他,他就会认为你只是盲目跟风,人云亦云。而针对人云亦云这一点……男人又能喋喋不休很长时间。而这种情况,除非男人的旁边有其他先生和他一起讨论,否则侍从们在一旁默默听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见四周的侍从们没有应答,男人颇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拿起手中的道具卷了卷,继续看向战场。
“步兵在正面绞杀,如果想就凭借这个打开缺口,是不是有些托大?就算你拓跋焘的指挥水平比对面高出许多,但是对方是个圆阵,接战的面积就那么大,你兵力再多又有什么用!对方靠着这个圆阵稳固了战线,后面还有不断从河上下来的士兵补充进去,就这么打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