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后还是点了点头:“等锦砚身子好一些,本宫找个借口出宫去看看。”
说着,她把宫人喊进来,让嬷嬷去备车,其他宫人给锦砚收拾了一些衣物书籍,皇后安排四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和一个伶俐的小太监,随身跟着锦砚去舒家伺候。
待安排妥这一切,往后转头开向谢东凰:“神医,这样安排妥当吗?”
“妥。”谢东凰点头,状似随意地提醒,“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若无十六殿下在身边,是否有把握把大权拿回来?”
皇后一怔:“神医的意思是……”
谢东凰淡道:“我可以用两年时间治好十六殿下,但皇后若没有保护十六殿下的能力,就算治好了,以后可能还是活不长。”
皇后神色微紧,眼神里闪过复杂色泽:“本宫明白神医的意思,请神医放心,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谢东凰没再说什么,静静等待宫人把周锦砚的车驾备好。
待收拾好一些,宫人护送周锦砚上了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两个太监和四个宫女,谢东凰没兴趣跟他一起坐马车,闲庭信步似的迈出凤仪宫宫门。
马车刚刚行驶起来,就遇到了浩浩荡荡而来的一个妃子,打扮得雍容华贵,一身紫色宫装彰显尊贵的身份。
只是不管多精致的妆容,都已掩不住眼角明显的皱纹和不再娇嫩的肌肤。
此人正是后宫里掌实权的袁贵妃,比皇后年长十几岁,跟皇后看着像是两辈人。
“这是干什么?”袁贵妃坐在轿辇上,高高在上俯视着谢东凰和她身边的周兰庭,“哪个宫的如此没规矩,见到本宫也不知道要行礼?”
谢东凰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放肆!”袁贵妃身边的嬷嬷厉声一喝,“跪下!”
谢东凰面色不耐:“阿兰。”
周兰庭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块龙纹玉佩,赫然是皇帝常佩戴在腰间的那一块。
袁贵妃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这是皇上所赠。”谢东凰声音漠然,“眼下应该是这位娘娘下轿跪下行礼才对。”
“你——”
“袁贵妃。”皇后带着宫人疾步而来,面色不悦,“不可对神医无礼。”
内侍们落下轿子,袁贵妃终于从轿子上走下来,懒洋洋地朝皇后行了个礼:“皇后有所不知,皇上随身携带的玉佩竟然出现在这个贼子手里,可见他们一定是个大逆不道的——”
“玉佩是皇上所赐。”皇后打断了她的话,语调威严而强硬,“皇上给神医特权,许她自由出入宫廷,见到宫里的任何人都不必行礼。袁贵妃,你若为难神医,皇上那边只怕说不过去。”
此言一出,袁贵妃脸色一点点沉下,她转头看向戴着帷帽的谢东凰。
皇帝竟然把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赐给一个乡野来的村妇?
真是可笑。
神医?
装神弄鬼的神棍还差不多。
袁贵妃转头看向马车:“这车里是谁?”
“是锦砚。”皇后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皇上特许,让锦砚去舒家小住一段时间。”
袁贵妃神色一紧,让十六皇子出宫小住?而且还是去舒家?
这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神医的意思?”袁贵妃转头看向谢东凰,冷冷一笑,“莫不是担心在宫里被太医拆穿医术,无法圆谎,才想着把十六皇子弄出宫去?”
谢东凰漠然看着她,眼神里隐隐流露出几分睥睨之色。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偏偏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似的,透着十足的孤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