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琼裳驾车胡乱的在林间道上冲撞着,马车轧过,掀起一阵尘土。
刺骨的寒风无情的拍打在她脸上,几乎要在她脸上撕开一道道口子。
就连陪在她身边多年阿莫也被她无情的抛在了脑后。
可南荣琼裳不敢停下,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回去,等待她的将是永初帝无尽的怒火。
然而南荣琼裳走出去没多远,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双手被缚在身后,头上罩着一块黑色头套的男人,男人双膝跪地,头颅以不正常的姿态耸拉着。
南荣琼裳觉得这人莫名的眼熟,可她不敢停留,就在她想要调转马头绕过那男子时,一根弩箭以破空而来,箭意凌厉,不偏不倚的定在了马前,马儿受了惊,扬起蹄子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马车因为这股力道骤然控制不住的发生了侧翻,南荣琼裳就像一块破布般从马车上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数圈,直到撞上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下。
一阵一阵疼痛席卷全身,南荣琼裳痛苦的蜷缩着,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这一刻错了位。
直到一双锦靴模糊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南荣琼裳下意识的向上看去,没看清男人的脸,只看到了一身价值不菲的青蓝色狐裘。
“带走。”
男子垂下深邃的眸子看了南荣琼裳一眼,心道,原来这位就是曾与玄王有过一场孽缘的女子,当真是比君凝差远了。
在宋清柏眼中,君凝简直就是人美心善的代表,不但如此,君凝能文能武,又会医术,甚至还聪明的紧,这样的女子,若是能成为他宋家的儿媳妇,可谓是他宋家祖上冒青烟啊。
可惜了,他就晚了那么一步,君凝嫁给了玄王,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装在肚子里。
“家主,这朱祭的尸体怎么办?”
“喂狼。”
宋清柏跺了跺脚,将手中的暖炉又往怀里放了放,随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临行前君凝就告诉过他,遇见朱祭,不必手软,直接杀了喂狼,免得让王爷见到,平白的生气。
马车掉头,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上京城。
浑浑噩噩之间,南荣琼裳似乎听到有人唤了她一声“嫡长姐”,而后她便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
“哗啦!”
冰冷刺骨的水一股脑浇上去,南荣琼裳一个机灵,骤然睁开了眼睛。
她刚想抬手,却猛然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从两边拉开,牢牢绑在了十字刑架上。
摔下马车的一瞬间,南荣琼裳就觉得胸腹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肋骨好像断了。
南荣琼裳控制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多年来的警惕让她忍着疼开始打量着四周。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地面正中央的炉子中炭火旺盛,期间正放着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间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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