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莫怪陛下,邶国将乱,吾与臻儿先行一步,雍州乃玄王食邑,外祖父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念,也切莫伤心,你我祖孙二人总会有再见之日。
看着信上的字迹,君凝鼻头一酸。
外租年事已高,虽身体健朗,可上京至雍州途中数百里,如今更是冬日,寒冷的紧,君凝害怕外祖父的身体吃不消。
君凝抬手抹了把眼睛,强忍着眼泪细细看着信上的寥寥数语。
她不信外祖父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亲手执笔写下这封信,其中定是还有什么是她不曾看明白的。
君凝抱着一页纸看了半晌,细看之下,也只有外祖父那句“雍州乃玄王食邑”最不对劲儿,萧墨渊如今人在上京,即便手伸得再长也管不了数百里之外雍州城的事情,可为何外祖父却要这样说呢?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晃悠悠到了王府门口。
君凝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半晌,一仆童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
“王妃,那位病人应了您的要求。”
仆童的声音传入君凝耳中,半晌,马车内的女子终于迟迟做出了回应。
“明日,让他在城门外十里等着。”
对此,君凝并不意外,她知道南荣冠辰一定会答应她的提议。
眼下只要南荣冠辰回到南陌,顺利登基,那么邶国的南方边境便可换来至少三十年的安定,她便也能放开手脚专心对付来自北边的敌人。
君凝回到王府时,外面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不早不晚,恰在冬月。
片片晶莹的雪花落下,碰在了皮肤上,泛起一阵阵清晰的凉意。
却莫名的让君凝隐隐作痛的脑袋,瞬间变得澄澈了不少。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雾气蒙蒙的苍穹罩在头顶,渐渐的,入目只有不知从何方飘落下的片片雪花。
君凝入神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穿着深蓝色棉袍的身形。
男人的身形很高,站在她面前时,君凝视野里的雪花渐渐被一张清俊的容颜所取代。
“萧墨渊。”
君凝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声音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疲惫。
“嗯,我在这儿。”
萧墨渊张开手臂,君凝想也没想便扑到了他怀里。
两个人身上都占了雪,双手碰在彼此衣料上,只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顺着指尖爬到了心里,可萧墨渊的胸膛却是温热的,君凝扑上去时,冻红的鼻尖感受到了一阵阵暖意。
“阿凝,今日本王入宫了,父皇还是不愿见我,不仅是本王,朝中大臣,只要与本王有关系的,父皇具一概不见。”
萧墨渊淡淡的诉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末了,才道:“抱歉,陶府的事情,本王也不知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君凝抬头看向萧墨渊,自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以及那双薄厚适中的唇瓣。
“萧墨渊,这不怪你。”
这件事是陛下的意思,萧墨渊什么也不曾做过,又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
“阿凝,宫中人对本王说,大菩提寺那夜后,有人向宫中递了一个锦盒。”
“本王猜测,父皇此番一反常态的举动,或许与那锦盒里的东西有关。”
萧墨渊抿了抿唇。
父皇向来公正严明,若非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父皇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贬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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