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伯好大的气啊,老夫练兵数日未归,让你照顾好我的宝贝凝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来人一身黑色鱼鳞甲胄,甲胄两肩各一只青面獠牙的金色雄狮,前后各佩两面青铜护心镜,甲胄之上簪缨垂坠,即便老人已满头华发,却依旧精神健硕,威风凛凛。
再次见到外祖父,君凝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上一世外祖父一家最后全部战死沙场,就连已经年迈的外祖父也不例外。
外祖父临死前还在给她擦眼泪,笑着告诉她不要哭。
外祖父说他是去找自己的女儿了,让她不要难过。
陶老将军一手拎着簪缨头盔,一手正钳制着平康伯的手。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平康伯浑身一抖,险些跪在了地上。
所谓一物降一物也不过如此了,平康伯见到陶老将军就如同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
“陶老将军,您忽然来此,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到底是被陶老将军一鞭子打的半个月起不来床的人,平康伯苦哈哈的笑着,哪还有方才面对君凝时那番盛气凌人的模样。
“哼!”陶老将军冷哼一声,对平康伯这谄媚模样十分不屑。
当初若不是这个表面斯文,背地里却人面兽心的畜生迷了他女儿的心智,如今也不会早早便离开了人世。
“通传?幸得今日没有通传,不然本将军怎么会看到如此一幕!”
“君道远你个混账!你是怎么答应老夫的!”
“老夫还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对我的外孙女,老夫若是真有一日不在了,你是不是要为了这对上不得台面的母女杀了我的凝儿啊!”
陶老将军怒目而视,一点儿没打算给他留面子。
真是蹬鼻子上脸,君道远还真当自己的有个世袭来的伯爵之位,就真拿自己当伯爵了?
肚子里装不下二两油的混账东西,早该一鞭子打死!
平康伯被骂的抬不起头,垂下来的长方三角眼中满目阴狠。
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武安将军府尽数跪在我脚下!
“外祖父。”君凝哽咽着唤了一声。
这一声可把陶老将军心疼坏了,顾不得教训君道远,陶老将军推开他便三两步来到君凝面前。
陶老将军是个粗人,膝下儿女嫁人的嫁人,戍边的戍边,如今家中只剩下陶言臻这么一个男娃娃陪着。
陶言臻从小便淘得要命,真真是能将人气的七窍生烟的淘。
自陶言臻记事起,只要两人在一个屋檐下,武安将军府便没一日的安宁日子。
伴随着陶言臻逃跑的动静,陶老将军的咆哮几乎能穿破屋顶。
反倒是君凝这个外孙女,性格与她的母亲极为相像,做事有章法,为人又和善谦逊。
陶老将军看到君凝就像是看到了宝贝似的,一股脑地将对陶言臻的爱和对儿女的爱都转嫁到了君凝身上。
“我的小心肝儿呦,让外祖父看看,怎么都瘦了?”
陶老将军半生戎马,面对女儿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温柔耐心都捧了出来。
平康伯交叉攥握着双手,嘴角抽搐,您老哪儿看出来她瘦了?
平康伯心里吐槽,没想到又被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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