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熙若转过身来后,宁承廷和江白两人就看到,眼前女人的那张漂亮又圣洁般的脸上,肌肤白皙紧致,一双淡然的眼眸看向两人。
林熙若在看到宁承廷的时候,她脸色微微浮现出几分的意外。
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的表情。
“二十多年没见,你这是……”
林熙若温婉漂亮的脸上,她那一双纯洁般的眼睛瞥了眼宁承廷的双脚,口吻淡淡:“残疾了?”
宁承廷怔愣了下。
在进来之前,他曾想过,林熙若再次见到他,会不会是愤怒和哭泣的指责他,甚至会刺激到她的病情。
但是现在,她却如此平静,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思及此,宁承廷微微皱眉。
太不对劲了。
他盯着林熙若,成熟磁性的嗓音道:“残疾倒不至于,就是受了点伤。”
林熙若走过来茶桌前,她姿态优雅,白皙纤细的手端起茶壶,在茶杯中倒出缭绕着热气的茶水。
“二十多年都不曾过来,今天又为何突然出现?”
林熙若端起茶杯,她低垂着眼眸,轻轻地吹着茶杯中的茶水。
宁承廷看着她,开口说:“本来不想过来的,但发生了一件事,似乎与你有关。”
闻言,林熙若掀起眼眸,她看向宁承廷:“哦?我被你和林家关在这里二十多年,一个待在囚笼中的鸟,你为何会觉得我与你口中所说的事情有关?”
宁承廷听到她说出的被关在这里十五年的这句话时,他神色微微变了下。
但他并没有忘记此次过来的目的。
“十五年前,你在这里见过宁昊东?”宁承廷眯眼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的细节。
林熙若却轻笑一声,她抿了抿茶杯中的茶水,神色散漫。
“十几年前的事,谁记得?”
林熙若看向宁承廷:“这二十多年来,我在这里见过很多人,但他们无一不是被家人强制性地送进来,他们癫狂的样子我都见过。”
“就宛如,当初我被你们送进来的时候,我疯狂痛哭的样子。”
“所以宁承廷,二十三年了,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质问我,有没有参与你口说所谓的事情?”
林熙若轻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宁承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这时却将视线落在她端着茶杯的右手上。
手指纤细白皙,十分漂亮。
他一边盯着她的手,一边开口问:“你十五年前,在这里见过宁昊东,并且告诉他,怎么报复宁家人,是么?”
林熙若掀眸,她盯着宁承廷。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她淡淡道。
宁承廷意外地挑了挑眉,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轮椅上的扶手。
“你是如何知道,寒莲草可以提取毒素这件事?”
林熙若依旧平淡地轻抿着茶水:“忘了。”
宁承廷又问:“那你说说,你让宁昊东将寒莲草中提取出来的毒素下到老夫人的体内,是为了报复我?”
林熙若轻笑一声,她这时忽然将视线懒懒地看向站在宁承廷身后的江白。
她忽然好奇道:“这是你的儿子?”
江白在林熙若看向他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都翻滚起来,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么?
江白的眼眶微微红起来。
他的母亲,从一出生就未见过面的母亲,她竟然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一呆,就是二十三年。
想到这,他对宁承廷和那个林家的人,更加的愤恨。
但林熙若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仿佛,在看待陌生人。
江白心里泛疼。
他多想告诉她,他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但,他很怕刺激到她,怕引起她病情的复发。
宁承廷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此时见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身前的茶桌上,与其它三个茶杯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他眼中的眸光逐渐幽暗。
宁承廷骤然眯起眼,眼底泛着危险,他声线冷冽:“你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成为她的?”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江白和顾医生,两人疑惑又不解的看向他。
而原本神色始终淡然的林熙若,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
她抬眸看着宁承廷,挑眉轻笑:“你在说什么?”
宁承廷脸沉得能滴出水:“我认识的林熙若,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不可能会在得知我过来后,会如此的平静。”
林熙若脸上扬着笑容:“这说明我放下了,有什么不对?我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过去我的性子如何,也总会因时间而改变。”
宁承廷唇角勾起冷笑:“性格确实能改变,但一个人的习惯和下意识的行为却不会有所改变。”
林熙若的眸光闪烁了下,好奇:“哦?那你说说看。”
宁承廷盯着她:“我与林熙若一起长大,我从小就把她当成妹妹对待,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一举一动,我都了解。”
“但是,我却从不知,她会有强迫症。”
宁承廷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眼中泛着冰冷的杀气。
在进来病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房间里的布置,除了整整齐齐之外,不管是什么物品,无一不是两个存在。
甚至,在方才林熙若喝茶的时候,她却下意识地将茶杯与其它三个整齐地放在一起,似乎,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只要微微一乱,她就无法忍受。
除此之外,她的情绪,才是最大的破绽。
在宁承廷的话落下后,林熙若倏然笑了笑,她看着宁承廷:“她说的没错,我果然会在你面前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