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听完服务生的话,江妄脸色煞白的踉跄倒退两步。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害了江家!
周黎骊身份摆在那,裴四少只会将怒火撒在他身上。
他惶然的抓住服务生,喉咙口像塞了块火炭般难受:“请再帮我递句话……”
服务生忙挣扎开:“对不起江少爷,您不敢得罪的人,又何必难为我一个小小服务生。”
他必须阻止这件事恶化!
在裴述这儿碰了壁,他只有一条路能走。
求周黎骊!
与此同时的董泓年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蹿,还受尽了某些人的言语侮辱,将姿态放最低,伺候这个又服务那个,肚子里的酒水吐了又灌,愣是没办成事。
回到家,听到刚出生不到一年的女儿哭闹,烦躁的跟妻子吵架,又砸又踹的将家里的东西翻倒!
将好好的一个家弄得乌烟瘴气!
*
休息一晚的周玉也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家里帮佣早上来给她做好了早餐就离开,她推着轮椅来到春意盎然的后院享用早餐。
睁开眼不用学习各种技能的日子,真舒心!
端起小桌上放着的温牛奶喝了两口,看了看不停嗡嗡作响的手机,眼中闪过讥讽。
自打她昨日醒来,手机就没停歇过。
家族的长辈一个接一个打电话,就是不愿意亲自来探望。
现在他们恐怕聚在一块,商量着怎么将她弄死。
吃过早餐,就琢磨着要怎么给外公打这一通电话。
曾经他们吵闹成那样,她还说了老死不往来的气话。
将外祖家推远。
清醒后,她才知道自己做得多过分。
她垂眸盯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因为失去亲人,自身残疾,承受着巨大的精神折磨,让她失了所有的理智,被伪君子牵着鼻子走。
隔着铁围栏,一道削瘦的身影突兀的站在那儿。
周玉也倏地看过去,对上男子疲惫不堪的双眼。
他并没避开。
“二舅!”
周玉也沙哑叫了声。
其实她并没发出声音,站在外面那道修如竹的消瘦身影也没动。
有风吹过他白衬衫,将比数月前的身体映衬得更瘦削!
他的精神很差。
比坐在轮椅上望着她的周玉也还要差。
庄兰亭沉默半晌,隔着老远的铁栏杆问她:“听说你醒了,能进去说几句吗。”
“当然可以……”
庄兰亭绕过后院的铁围栏,进了别墅来到周玉也面前:“看上去恢复得不错,这种时期,我不该来的,但放心不下你。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说完就要走。
“二舅,”周玉也连忙转过轮椅,“没出这事前,我在网上看到了……您还好吗?”
庄兰亭十八岁就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作曲家,二十五岁跟家里闹翻,之后进入演艺圈演了几部戏,被曝光恋情后,他又退居幕后安心作曲。
现在的他,在娱乐圈也有一席之地。
因家中商业竞争,几个月前,有人不断的曝光他和恋人之间的私生活,闹得有点大。
“放心吧,那些人没得逞,我们都好好的。”
“对不起……”周玉也突然道歉。
“傻孩子,道什么歉。”
“我以前很过分,骂您骂得很脏。二舅,我不会让姜家毁了庄家!”周玉也看着他消瘦的背影,郑重的说:“这次轮到我保护你们!”
“这段时间庄家那边乱,你就和往常那样无视便好,”庄兰亭说完就缓步离开别墅。
周玉也收紧的手指甲陷入了肉里也未察觉,定定望着庄兰亭离开的方向!
*
裴家老宅。
特助牧海鸣跨过门槛走进古香古色的正屋,看了眼静坐在太师椅品香茶的年轻男人。
在他的右手边梨花木桌上静躺着一串暗红佛珠串,因是常年盘,每颗珠子皆散着暗色的光泽!
男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都穿戴得十分整洁。
此时坐在只有他的家中,也将白衬衫的扣子扣得十分严谨,西装裤更是烫得笔直,脚上的鞋子跟新的没区别,不沾一粒灰尘!
和他这个人一样!
男人抬了抬疏淡的眉,放茶具的动作如流云,卷着清冷雪雾的目光落了过来。
一举一动间,温雅矜贵又是隐着不易察觉的铮然凛冽。
寻常时,这份凛冽被掩藏在表面的柔和清贵之下。
“家主,周氏有个助理在暗地里打探您的联系方式,人截了下来,询问后才知道是四少那位未婚妻要见您。”
“裴述吗?”
他一开口便有种缭绕佛香的神秘感!
“是,”牧海鸣继续道:“四少向家族提了退婚,周家那位小姐应该是不想退了这门亲。”
所以这是在找靠山为她主持公道?
还用这种方式?
年轻男人听后,冷雪般的眸光似乎更凉了,表面上却是一派清雅温和!
“都带过来,另外两人按规矩来办。”
牧海鸣不由在心中为董泓年和裴述默哀一秒!
*
三天后。
周玉也接到了一通特殊电话。
下午她就坐车前往裴家老宅!
是的。
她接到的是裴家家主身边特助的电话,请她到老宅去一趟,一直在背地里打探的董泓年就在那里,还供认了她的嘱咐。
周玉也不想让周家其他人知道她去裴家,自己雇佣了新的司机,将她送去裴宅。
若是放两个月之前,裴家家主那样的人,她压根就不敢面对。
现在,她只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