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在山上跟着老道士学武的槐哥儿回来了。
他一改往日,神色有些忧心忡忡。
“大哥哥,怎么啦?”杏杏担心的很,围在槐哥儿身边关切的问。
槐哥儿叹了口气:“我那时师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起了烧。今儿一上午都没退烧。”
其实危时宴要比槐哥儿更早跟着老道士学武,但槐哥儿觉得自己比危时宴大好几岁,便强行以师兄自居,天天喊师弟。
危时宴又是个不太在意这些的性子,也就随着槐哥儿去了。
“啊,宴哥哥生病了?”杏杏呆了呆。
最近事情有些多,她有些时日没去无名道观了。
槐哥儿自打跟着老道开始学武后,有时候也会跟杏杏说一说危时宴的近况。
槐哥儿一开始也是觉得这个师弟怪怪的,总是避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是半点接触都不肯有。
但槐哥儿性格好,人也开朗,并不把危时宴的避之不及放在心上。
时间久了,危时宴跟槐哥儿偶尔也会有些接触,危时宴发现,大概槐哥儿身负百年难得一见霸王骨的原因,哪怕跟他接触会倒霉,也顶多是些摔一跤这样的小事,并不如何严重。
危时宴这才放下心来,跟槐哥儿的关系倒是渐渐好了起来。
这会儿他发起烧,槐哥儿自然很焦心。
杏杏犹豫了下,摸了摸身上的香囊。
自打她跟着达奚司婆学医后,达奚司婆嘴上总是叨叨嫌弃杏杏,但实际上,给杏杏备下了好些实用的药丸子,拿油纸裹了,就放在杏杏的香囊里。
其中,便有对退烧颇有奇效的药丸子。
杏杏这会儿犹豫,倒不是心疼药丸子,她是在犹豫,自个儿该怎么过去呀?
槐哥儿是个资深妹控,妹妹一发愁他立马就关心上了。
“杏杏怎么了?”槐哥儿关切的问。
杏杏苦恼道:“杏杏想去看看宴哥哥,但不知道怎么过去。”
槐哥儿一拍大腿:“这简单。我骑马送你过去便是了。”
杏杏呆了呆:“可大哥哥下午不是要去学堂读书么?”
槐哥儿却道:“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但时师弟发烧,若是杏杏去探望,他一定很开心。”
槐哥儿觉得自己妹妹天下第一好,这么好的妹妹去探望时师弟,时师弟一定会很开心,很快会好起来。
杏杏弯了弯眉眼,软声道:“谢谢大哥哥。”
槐哥儿心里美滋滋的。
用过午饭,槐哥儿便把马儿又牵了出来。
他翻身上马,坐好后,弯下腰来,轻轻松松将杏杏直接提到了马背上,坐在他身前。
杏杏还是头一次由槐哥儿带着骑马,开心的叫了一声:“啊!”
喻三豹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后槽牙疼:“……槐哥儿,你可把杏杏带好了。杏杏要是磕破点皮,你奶奶都能抄擀面杖,知道吗?”
槐哥儿信誓旦旦:“三叔放心吧,我就是摔了自个儿,也绝不会摔着咱们杏杏。”
喻三豹往地上呸呸呸了三口:“小孩子家家的,嘴上没把门的。你跟杏杏谁也摔不着!”
槐哥儿嘿嘿一笑:“三叔,那我们上山去了!”
他一扯缰绳,带着杏杏骑马跑了。
风中留下杏杏一串“哇——”的声音。
喻三豹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