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杏杏兴高采烈的推开屋门。
然而在她推开屋门的那一瞬,杏杏只觉得有一种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愣了下,下意识看向窗户。
果然,窗户也被关得紧紧的。
杏杏小声道:“病人更要注意通风呀。”
芽妹儿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头上还放着一块大概是用来祛热的药袋。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稍稍沾有褐色痕迹的空碗,应是芽妹儿先前吃的药。
杏杏担心的走到炕边,拉起芽妹儿的手,只觉得热得很。
“芽芽,你病得这么严重……”杏杏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芽妹儿倒是乐观得很。她明明在发烧,小脸却有些白,笑道:“没有啦。其实是我娘在被子里放了汤婆子,我手放在被子里焐热的。”
杏杏抿了抿唇,把香囊里清热退烧的药丸子拿了出来,给芽妹儿放在唇边:“……这是达奚奶奶给我的药丸子。达奚奶奶说,哪怕没发烧,也有滋补身体的功效。”
这十里八乡没人不知道达奚司婆的威名。
芽妹儿很是信任的张嘴把药吃下。
杏杏又立马拿出糖来,又喂了芽妹儿一颗糖:“甜甜嘴。”
芽妹儿幸福的眯起眼:“好甜呀!”
杏杏见芽妹儿笑,自己也跟着傻乎乎笑了起来。
杏杏趴在芽妹儿炕边,想跟芽妹儿聊会儿天,但她小鼻子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味道。
杏杏又嗅了嗅,小脸有些茫然。
芽妹儿却误会了,微微有些羞红了脸:“杏杏,人家发烧,一身汗。我娘还不让我出门上茅厕,是不是屋子里夜壶没盖好……”
“不是,不是那种……”杏杏摇了摇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这大半年来跟达奚司婆学医,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辨认一些药草的药性。
这味道,倒像是先前达奚奶奶给她拿来的那一小截草药呀。
杏杏不确定的想。
那种草药,叫丧魂草,名字听着可怕,但达奚奶奶跟她说,药材可不可怕,要看人怎么用。这种草可以在剧烈疼痛的时候,添上一些,就能让人神魂飘飘忽忽犹如飞起,可以稍稍缓解疼痛。
只不过,杏杏年纪还是太小,当时达奚司婆又是在调制丹方的时候顺手让杏杏闻了下,并没有特特去教,只是想着让杏杏先长个见识。
是以,杏杏这会儿也不是很确定。
她想,许是自己闻错啦。
芽芽只是发烧,哪里用得上镇痛呢?
“对了,芽芽,你家的公鸡怎么都不叫啦?”杏杏突然想起来,方才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安静的都有些诡异了。
芽妹儿又嘿嘿笑了起来:“我娘昨儿说,我生病了身子虚,家里剩下的那只公鸡又不下蛋,天天打鸣,怕我吓着,不如宰了给我补身体。”
芽妹儿有些回味的模样,“昨晚那碗鸡汤可好喝啦!”
杏杏“哇”了一声:“你娘真的很疼你呀!”
她决定啦!虽然那个姓阮的姨姨不喜欢她,给她的感觉也奇奇怪怪的,但就冲着那姓阮的姨姨对芽妹儿这般好,她就不会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