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这一吐槽起来就上头了,拉着白晓凤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
白晓凤作为一个过些时日也要为儿子婚嫁发愁的娘,对刘夫人这愤慨简直是十分感同身受,几乎是两人一起骂了小半个时辰。
刘夫人喝茶润喉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咳了一声赶紧问:“……说起来,杏杏今年也有十二三了吧?你们给她说人家了吗?”
这话说得,白晓凤差点把茶水给洒了。
“啊?”
她震惊极了:“杏杏还是个孩子呢!”
刘夫人赶紧道:“我自然知道杏杏年龄还小,只是在京中,好些人家都是早早相看,还有几岁就订下娃娃亲的。主要是怕好儿郎都被人早早订走……”
她又叹气,“你看我最近给蓬姐儿相看人家受的这气。”
白晓凤被说得稍有些心动,却还是有些抗拒。
她们打小养起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这就相看人家?
不行不行,也太早了些!
从白晓凤的态度里,刘夫人就明白了。她也没瞒着白晓凤:“……其实我也懂,家里宠女儿的,谁不想多留闺女几年呢?还有那早早相看的,也有一句叫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反正就是各有各的缘法——我今儿来问你,也是旁人托我问的,我看啊,应是看上你们家杏杏了。”
白晓凤心情十分复杂。
她们家杏杏生得好,性子也好,人也懂事,又是个小福星,有人看上,那也正常。
可她们家杏杏,还小呢!
白晓凤直接回绝了刘夫人,刘夫人倒无所谓,帮人传个话而已。
——然而这不是孤例,还有些旁人,也是各找各的门路,想跟镇西将军府结亲。
这消息传到卫婆子耳中时,卫婆子老不乐意了:
“早挑什么?我们杏杏还小呢!要是后头没有好儿郎了,我们杏杏不嫁就是了。我们喻家养杏杏一辈子!”
大家深以为然。
杏杏还浑然不知。
她这会儿刚收到了危时宴的来信。
过年那会儿,喻永柳帮杏杏赢得了凤衔珠的花灯。杏杏心疼危时宴跟老道长在深山孤寂过年,让喻永柏的商队帮她把花灯捎给了危时宴。
一来一回的,危时宴托商队带回的信笺刚到杏杏手上。
是一幅画。
危时宴画的那盏凤衔珠花灯,就挂在他书房的书架上。
画下面还写了四个字:
“喜欢,谢谢。”
杏杏看着那幅画,仿佛能看到凤衔珠在危时宴的书房中悠悠放着光芒,温暖了黑夜的模样。
杏杏高兴极了,拿着那幅画看了又看。
杏杏这会儿并不知道,同样的一幅画,这会儿已经送到了东宫。
只是送往东宫的那幅画,显然,危时宴画的很是潦草简单。
危时宴他哥,太子危时卿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上这封信。
弟弟的家书竟然还会配图了?
这幅画下面写了一行沉稳内敛的小字。
“花灯好看吧?杏杏送我的。”
危时宴他哥:“……”
问就是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