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福绥乡君乃是眼下京城最炽手可热的。
然而,过了一夜,姜莹的夫家却又去敲了鸣冤鼓,状告了杏杏!
顺天府的衙役不敢怠慢,来传杏杏去顺天府问话时,都用的是“请”字。
杏杏本还在给李春花请平安脉,听说了这事,倒也不慌,只起身道:“几位稍等,我去换件衣裳,就跟几位过去。”
她行得正坐得直,衙门传过去问几句话罢了,她自然是不怕的。
倒是喻家人都呆住了。
谁啊?!
好端端的,谁来诬告他们家杏杏?!
一时间,镇西将军府出去了几个仆役,各自去传话。
有去城外军营的,有去街上铺子的,有去翰林院的,还有个行踪诡异,不知道去哪里的。
总之杏杏刚出门不久,喻永槐,喻永柏,喻永柳,甚至神出鬼没的喻永桂,都回来了。
兄弟四个简单碰了个头,对视一眼,便赶忙去衙门了。
杏杏乃是乡君之身,上堂自然不需跪。
顺天府尹对杏杏也客气的很:“福绥乡君,下官请乡君过来,是有一桩事要跟乡君询问下。”
杏杏点头:“大人请问。”
顺天府尹便把姜莹上吊自尽的事一说,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那姜莹的男人肖强:“……乡君,姜莹的夫君肖强状告乡君间接害死姜莹,乡君认不认?”
杏杏自然是不认的。
杏杏也没有因为对方太过荒谬而不屑一顾,她认真道:“……大人,我是如实将那位夫人身体问题同她说了,这怎么能算我害死她呢?若真要这么算,天底下哪里还有人敢行医了?”
顺天府尹连连点头,觉得在理。
好些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连连点头,哪有这样的?
跪在地上的肖强却是神色激动:“若是如此,小民哪里敢状告一位乡君!……草民状告福绥乡君,是因为她把草民妻子的病情大肆宣扬,与人取笑,小民妻子不堪受辱,这才悬梁自尽!”
杏杏听得直皱眉,不由得多看了肖强一眼。
这肖强生得有些贼眉鼠眼,说话时,眼神游移,口中的话却是一套一套的张嘴就来。
就好像,早就打好了腹稿!
杏杏合理怀疑,这是有人教他这般。
杏杏镇定从容的很,并不因为肖强这莫须有的指责就乱了方寸。
她问肖强:“你说是我将你妻子的病情宣扬出去的,我只问,有何证据?”
肖强反倒是被杏杏问的,有些慌。
他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小小的,倒是很稳得住——这会儿不是应该这小姑娘陷入自证圈套,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反手就让他出示证据?
肖强想起那人许诺的白花花的银子,心一横:“我妻子与信国公府三夫人一道去你那看诊,回来没多久就因着旁人知晓了她的病情而悬梁自尽!不是你,还能是谁?!”
肖强甚至还向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喊起来:“乡亲们!我妻子今年才二十来岁,正是好年纪!却因着自己的病情**被这福绥乡君当成笑料同旁人说笑,而葬送了自己性命!我肖强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为我妻子讨回一个公道来!”
肖强说得慷慨激昂,围观的百姓们不由得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