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温柔小意的茅芙蕖难得落了脸来,她转身,有些萧索的往内室行去,语气淡淡的:“不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极是。小姑待在白云观清修不妥罢了,怎么,这也不行了么。”
于崇杰顿时恼火起来:“芙蕖!”
然而茅芙蕖却不管不顾,掀了内室的珠帘,坐到床上,半晌没理于崇杰。
于崇杰忍了忍,还是追了上去。
他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榻上,脸上显出几分疲惫之色的茅芙蕖:“……好,你就当我没同你说。先前珠珠钻了牛角尖,找了丫鬟来气你,是不对。她小孩子心性,你也不要总把这个放在心上。到时候又郁结于心,伤了身体,岂不是又是我的不对?”
茅芙蕖没有抬头,听着于崇杰这话,只觉得内心一片苦楚。
他还说她在阴阳怪气,他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当她听不出来么?
茅芙蕖眼角划过一滴泪。
她垂着头,于崇杰并没有看到那滴泪。
于崇杰自顾自道:“……是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信国公府每年都有做水陆道场,祭拜先人的习俗。今年这水陆道场,不如就放在白云观。”
茅芙蕖依旧没说话,她知道,于崇杰这般说,其实也不是在同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于崇杰看着往日那般温柔小意的茅芙蕖,这会儿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犟得很,他也彻底来了火气:“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于崇杰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茅芙蕖看着于崇杰离开的背影,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许久不曾说话。
……
杏杏托人把聂律茗约了出来,说弓的事。
聂律茗饶是知道杏杏约自己并非是什么儿女情长,而是正事,依旧激动的把自己拾掇的十分精神。
他本来生得就好,这一收拾,更显得灼灼风流。
杏杏与聂律茗约在一座茶室的雅间。
聂律茗这会儿已然清醒许多,然而当时在药物激发下引起的心动,却还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以致于见到杏杏沿着楼梯上来时,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郡主。”
杏杏抬眼看聂律茗,见他脸还是红得厉害,杏杏还有些纳闷,难道是药性还未解?
不应该啊。
难道?!
杏杏小脸一片严肃。
难道是又有人给他下了毒?!
杏杏想到这个可能,到了雅间后,便直接让聂律茗伸手。
聂律茗脸红的越发厉害,伸出手来。
杏杏一把脉,便微微蹙眉。
这脉象正常的很,并没有半点中毒的情况啊。
连那最细微的差距都没有……
杏杏不解的看向聂律茗,聂律茗脸红得越发厉害,都有些结巴了:“……郡、郡主,可是我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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