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亓鸿与危亓娅小脸一紧,说不出话来了。
危时宴正想再说什么时,聂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鸿哥儿,娅姐儿……”
危亓鸿与危亓娅两人眼里迸出救星来了的光芒,但碍于他们父亲的威严,又不敢乱动,只能可怜巴巴的喊着:“祖母,祖母,我们在这儿!”
聂皇后从屋子外头进来,一看危亓鸿与危亓娅的样子,就知道孙子孙女这是有又被他们爹拧着来罚站了。
聂皇后失笑:“你们又闯什么祸了?”
“母后。”危时宴有些头痛,“他们跑来我书房,把我放东西的木箱翻了个遍,差点把杏杏给我做的风筝给弄坏了。”
聂皇后一听事关杏杏,咳了一声:“……好啦,这两个小东西也是杏杏给你生的嘛。你这跟他们生气,也犯不着。”
危亓鸿危亓娅在祖母聂皇后身后疯狂点头,又可怜巴巴的卖萌看向他们爹:“爹爹……”
危时宴顿了下。
到底是没扛过。
“以后不可这样乱翻了。”危时宴道,“不然,你们就在墙根下站满一个时辰。”
危亓鸿危亓娅点头如捣蒜。
他们只是有次见他们爹娘在一起放风筝,那风筝飞的好高!
比他们的蝴蝶风筝,伯劳风筝,飞的都高!
奇怪了,明明都是娘亲做的,为什么爹爹的风筝飞的那么高呀?
他们只是好奇嘛!
谁让他们爹爹那般宝贝自己的风筝——
危亓鸿危亓娅两个小家伙贼兮兮的对视一眼,显然还不肯放弃,准备下次再酝酿一番。
危时宴这个当爹的,哪里看不出一儿一女的小心思,正拧了眉想警告一番,就见危亓鸿危亓娅两个小家伙黏糊糊的去抱他们祖母的大腿:
“祖母,祖母,你上次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
“对呀对呀,祖母再给我们讲讲嘛。”
“好好好,走,咱们去凉亭那边讲。”哄得聂皇后喜笑颜开,一手一个乖孙,牵着走了。
危时宴无声的看着祖孙三个的背影消失在游廊拐角,这才转身去了内室。
杏杏月份已然大了,平日里嗜睡的很。
危时宴进去的时候,杏杏刚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宴哥哥。”
成亲多年,杏杏还是习惯喊儿时的称呼。
危时宴拿了个大迎枕放在杏杏身后:“……今儿好些了吗?”
杏杏迷迷糊糊的朝危时宴绽出一个笑:“你每日都帮我揉,已是好多了,腰也没那么酸了。阿娅她们呢?”
“母后来了,阿娅她们犯了错,怕被我罚,缠着母后去凉亭讲故事了。”
杏杏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两个小家伙,都贼精贼精的。”
危时宴忍不住思索起这几年他思索过很多次的问题。
都是龙凤胎,他大哥大嫂的小石头与娇娇,就没有这般整日上房揭瓦的调皮。
喻家那几位舅兄的孩子,十几个里,也没有一个能像鸿哥儿娅姐儿那般调皮捣蛋。
他与杏杏性子都是沉稳的,生出来这对小魔王就好像克他们一样。
整日里琮王府都鸡飞狗跳的。
难道是因着,这两个小家伙自从一降生,不仅是嘉正帝聂皇后疼爱,信国公府的两位老人家也疼宠的不像话,喻家的那些长辈,更是对两个小家伙要星星不给月亮,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在这样满是疼爱的环境里长大,只是上房揭瓦,是不是……也还可以?
还好,他唯一庆幸的是,两个孩子最后的懂事用在了杏杏身上。
危时宴看向杏杏,这些年,时光在杏杏身上好像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饶是已经生育了一儿一女,眼下又怀着身孕,但看着依然如同少女般。
杏杏察觉到危时宴在看她,歪头一笑:“怎么啦?你是不是在想,我肚子里这个,可别想他们哥哥姐姐那般调皮才是?”
危时宴想了下,虽说苦恼于孩子的调皮,却也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们的孩子,只要健健康康就好了。什么性子,都可以。我只要你与孩子平安。”
杏杏抿唇一笑,握着危时宴的手,低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二人肩头。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这漫长人世间,有你相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