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教训的是,孙儿知道错了。”
“皇爷爷,都是我一时气不过他们一味吵闹不听劝,和大哥无关。”
皇帝本待陈善昭再狡辩几句,和他斗几句嘴却也是舒心惬意的事,可不料这呆子竟是老老实实认错。陈善睿也是大包大揽,他那些戏语顿时接不下去了。等到一旁的宫人蹑手蹑脚送了茶上来,他接在手中正要饮,却不想陈善昭突然又出了声。
“皇爷爷一向爱吃浓茶,可如今病中。还是多用白水为好。毕竟浓茶于药性无助而有损。”
听到这突兀的一句提醒,皇帝顿时哑然失笑,可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知道四人虽则是没有一个开口问自己的病情,但心里必然都在猜测,他便淡淡地说道:“朕自从去岁除夕犯过病之后,这一年身上始终不曾大好。当年马背上得的江山,少不得也落下些旧疾,早年无事,如今却给了朕些厉害瞧瞧……你们不用说什么宽慰朕的话。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昨天晚上把你们全都留在宫中,也是因为朕一时有些不好,李忠因而奉前旨行事。毕竟,京城乃是一国之都,朕怎么小心些也不为过。”
“是,但请父皇/皇爷爷安心养病。”
见面前的一子三孙都跪了下来。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正想要令他们暂且退下,却只见李忠从外间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折子。知道等闲奏折绝不会此时惊动,他便扬了扬眉露出了一个征询的表情,李忠便轻声说道:“是淄王妃和赵王世子妃,秦王世子妃联名上的折子。”
一听这话,陈榕和陈善文陈善昭三个人同时愣住了,而陈善睿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皇帝亦是扫了三人一眼,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哦,竟然是朕的儿媳孙媳一道联名上书给朕,莫不是为了家里没个当家的,所以才着急了?拿来给朕瞧瞧!”
等接过了李忠送到手中的奏折,皇帝先吩咐面前四人都起了身,自己方才低下了头。发现那奏折竟是用蜡封了口,显然不欲外人翻看,他一时蹙了蹙眉,随手撕了封套取出那一本薄薄的奏疏,他只扫了一眼便立时面色大变。
眼见得皇帝勃然色变,陈善昭不知道妻子和淄王妃秦王世子妃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时心里暗暗着急。而另外两个当事者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榕是满脸紧张地盯着皇帝的脸色,陈善文则是握紧了拳头埋怨妻子不该莽撞。
然而,皇帝在面沉如水地看完了全文之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竟是没有发火:“好,很好。”
嘴里说着好字,但皇帝捏着折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下一刻,皇帝却是招手示意陈榕上前,随手把折子递到了他手中。
“你先看看,然后再让你的三个侄儿好好看看。”
陈榕恭恭敬敬接了过来,退到陈善昭三人前头,这才一目十行地开始看这奏疏。然而,不看不打紧,当他看明白这其中写的是什么时,一时面色变得苍白再无一丝血色,递给陈善文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低声说道:“善文,你撑着点。”
陈善文原本就已经心里七上八下,听到这话顿时更是打鼓。接过之后才看了第一眼,他就本能地双腿一软,倘若不是左右陈善昭和陈善睿搀扶及时,他几乎便要瘫了下来。
陈善聪串通孙氏捏造喜讯,为防其透露消息,更将其禁锢府中,而于数日前便已经离开京城,去向不明!他这个二弟虽则是胆大包天卑鄙无耻,但这次能做出这样的事,想来竟只有金蝉脱壳四个字可以解释!他的父王想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完全不管他这长子的死活了?
PS:昨天累死累活写了一万二,所以晚上加更了一章……双开真不是人干的,从七月底到现在五个月了,最高记录一个月更了三十一万字,对我来说真是挑战极限!凶巴巴地说,大家都不许动,有粉红票的立刻交出来,否则……否则大过节的剧情正紧要关头时我也偷懒摸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