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旨赐婚,又点了章昶随行北巡,算算日子怎么也不可能赶在日子之前把事情办了,而周王不在京城,眼下已经成婚有了儿子的周王世子陈善睦作为长兄,在和章家过了小定之后,就预备等皇帝北巡回来再办亲事。从前油嘴滑舌最是话多的他现如今虽不曾变得淮王世子陈善宇一般沉默寡言。但随着年纪增长,还有诸王地位渐渐改变,为人已经是内敛了许多。对于一母同出胞妹的这桩婚事,他倒是满意得很。
不说章家是货真价实的勋贵加外戚,就说章锋镇守开平章晟镇守榆林都是功劳赫赫,章昶又中了传胪。一家门风显而易见。章刘氏听说为人绵软,长媳宋氏的父亲如今是东宫左春坊左谕德,从五品的官衔,不算高,要欺压自己的妹妹自然力有未逮。相比嫁入那些家族错综复杂的其他勋贵之家,皇帝赐的这一门亲事简直是妹子烧高香了!
一边是章家深得圣眷,另一边陈善睿尽管让朱逢春等人一再设法为自己美言,但终究是在皇后傅氏一句燕王妃有孕不易之中,不得不留京陪着妻子。因为这个,当五月初随着陈善昭这个太子和文武百官恭送了皇帝一行人离京北行,他只觉得心里烧着一把无名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于是,在次日陈善昭这个东宫太子临朝监国之日,他便开始告了病在家中。
皇太子监国,奉天门外的常朝改在了午门之左,而若遇到雨天,则改在文华殿中御殿议事。凡在京文武衙门,遇有内外军机及王府要紧事务,全数奏请东宫处分。而若有各处启报声息,即调边军剿捕,仍遣人驰赴行在所奏闻。皇城四门以及各城门守卫围宿比常时更增拨官军,每日仍照旧例操阅军马。如各衙门称奉令旨调遣官军及处分事务,所司须覆启施行。
相比从前皇帝在京时,陈善昭这个太子几乎一丝权力也没有,现如今简直是翻身做主。然而,陈善昭自然不会如某些人想的那样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而是小事放手,大事下部议廷议,每逢处分大事都会把相应奏报转至行在,丝毫没有擅专的意思。如此一来,原本还在观望东宫行事的文武衙门渐渐都放下了心,而从前因皇帝处事苛严,不敢动辄上书的臣子,各种奏本题本也比往日多了一倍。所幸皇帝把五个文渊阁大学士留了两个在京城,陈善昭方才没有被那骤然从乾清宫转到东宫的奏折给压倒。即便如此,他每日睡得也至少比从前晚上一个到一个半时辰。
晚上戌初三点过后,京城宵禁,宫中亦是下钥落锁,外皇城的红铺禁军同时开始上值传铃宿卫,宫城之中的东西六宫亦是关闭夹道诸门。章晗在人禀报了春和门已经落锁之后,便亲自到小厨房取了刚刚炖好的一盅虫草鸡汤,来到了春和殿外头的书房。才一进门,她就听到了里头传来陈善昭的一声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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