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是说章姑娘……章姑娘兴许在里头夹带了什么书信字条?”
陈善昭看着这一堆衣裳正犯难,听到赵破军这结结巴巴的声音有异,他不禁抬起头来看了其一眼,立时恍然大悟。然而,他却有意当成没瞧见似的,苦恼地坐下身来说道:“没错,不是兴许,应该是一定。总而言之,你快想想,东西会藏在哪儿!”
此时此刻,赵破军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可他此次既是铁了心留下来,便知道日后都要和这位看不出深浅的赵王世子打交道。因而,他一样样把东西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尤其是衣带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最后目光才落在了手中的那双鞋子上。
他娘死得早,因而看章家兄弟都有新鞋穿,从前也去涎着脸求过章晗的母亲,如愿以偿大过年的得了一双新鞋。结果,收到那双鞋之后,他却发现鞋底上被人画了两只猪头,他也是挨了父亲一顿打,这才知道章晗母亲的针线活都是替外头做了卖钱的,每天晚上甚至连油灯都不舍得多点,他这一双鞋是硬挤出时间做的。那两只猪头,不消说都是年幼的章晗所画。于是此时此刻,见那鞋底上一只写着福,一只写着寿,犹豫良久,他最后便低下了头。
“世子,恕卑职愚钝,实在猜不出来。”
“哦,那就算了。”
赵破军本以为陈善昭必然至少要讥刺自己两句,见其只是如此听不出喜怒地言语了一声,他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人一眼,随即方才低头告退。他前脚刚出屋子,陈善昭便若有所思地将那双鞋拿了起来,颠来倒去看了好一阵子,最后便托着下巴喃喃自语了一句。
“叫错人了……这家伙一腔痴心,肯定会错意了,不过好歹也没白叫了他来!”
既然赵破军盯着一双鞋看了那么久,显见最可能有名堂的便是它了……连假装都装不像样。还说什么愚钝猜不出来!这小子为了章晗留在京城,要说没什么别的意思他才不信。以后看来这种事还得让其躲远些!话说回来,倘若真藏在鞋子里,这位章姑娘还真够谨慎的,戏文里头汉献帝给刘备的也只是衣带诏。她居然会把东**在鞋底里?
既然觉得鞋子可能性最大,陈善昭沉吟良久,便出声命人去叫单妈妈。不多时,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妇人便进了屋子。她从小便是陈善昭的保母,十二岁陈善昭入京的时候便跟了过来。尽心尽力服侍多年,深得信赖,对人却素来不拿大。此时,她屈膝行了一礼,见陈善昭招手让自己上前。她便走到了书桌前,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那一堆衣物上头。
“世子爷,这是……”
“妈妈。这事情我只有交给你了。你就在这儿动手,看看这双鞋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堂,最好别弄坏了东西。当然,若是没有。你再看看衣带和其他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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