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大人。”袁术见状忍不住拽住了自己叔叔衣袖,将后者拉到堂外低声言道。“如此人物,也配姓袁?!”
“终究是有功于袁氏的。”袁隗无奈硬着头皮答道。“之前你父身体还灵便时也曾有过交代,务必要保他一保!”
“不是已经保他性命了吗?”袁术听到此处更加不耐了起来。“还想如何?叔父大人,如今局面下,便是诛宦之事难以为继,那也是宦官势力大落的局面。可偏偏之前我父亲出了那种事情,不能插手,居然坐视杨氏靠着扳倒王甫得了诸多人望……如此情形之下,我们强护一宦官,天下人又将如何看我们袁氏?再说了,父亲之前灵便时不也是让我们接好公孙氏和这公孙珣吗?”
袁隗是个没主意的人,听到自己侄子如此言语,登时就有些犹豫了起来。而另一边,堂上的公孙珣也是彻底没了耐性,已然是喊了左右吏员就要将袁赦拿下拷打……于是乎,袁隗也好,袁赦也好,立即惊慌失措,不敢再有所拖延。
最后,双方议定,袁赦家产抄没,白身出洛,而袁氏者保证一路护送对方到汝南,不再回来。
而既然发配了袁赦,那到此为止,昔日靠着九月政变和二次党锢确立朝政主导地位的宦官集团,几乎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目曹节还在宫中苟延残喘了。
当然,局面也随着曹节在北宫持续性的躲藏变得越来越微妙起来。
要知道,和束手无策的阳球、公孙珣等人相比,士林中的情绪却是越来越振奋,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书请求诛宦,目标更是从曹节一路延展到张让、赵忠。而到了后来,随着风潮形成,甚至有人公开提出了为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藩平反的口号……再后来,不出所料,解除党锢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对此,公孙珣也好、阳球也罢,还有杨赐、桥玄其实全都知道,这么做只能激怒天子,让天子对此事警惕起来,甚至可能直接转向,但他们却根本没法制止和反驳。实际上,便是公孙珣都硬着头皮和尚书台的同事一起联名上了本奏疏,大概意思就是请求诛灭赵忠什么的……也是蛋疼!
当然了,私下里公孙珣和阳球也不是没有什么说法,他们早早议定,只要曹节敢脱离禁宫、禁卫,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指着曹破石身上的漏洞来个‘误伤’……总之,万万不能放过曹节这个宦官党首,否则,且不说此事半途而废,便是猛烈反扑也不定说来就来。
但是话虽如此,时间一直来到四月份,眼看着洛中越来越热,人家曹节却还是一动不动,宛如乌龟一般,甚至比乌龟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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