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招,这废物就死了?”兰温酒嗤笑,对眼前的血腥漠不在意,她挥手,身后士兵又将轿撵抬起,两个貌美丫鬟快步向前,弯腰跪在地上,成了兰温酒的脚踏。
兰温酒抬起下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尽管自己是兰家庶女又如何?只要有爹爹在,她在兰家还不是只手遮天。
轿撵被侍卫抬起,两旁轻纱罗帐飞翻,此刻,兰无疆狠嗤一声,趴在地上的**蜷了蜷手指。
丹田聚力,煞气洪流。
她整个人被这股气撑起,汗珠从发丝滴落,兰无疆身轻如鬼魅,纵步而跃,猛的抓住抬轿撵的木杠,她狠狠一拽,整个轿撵往后仰翻。
刹时间烟灰无数,尖叫连连。
侍卫们纷纷把刀,兰温酒跌落在地,轿撵上的金玉无一瓦全。
“连修为都没有的废物,能撑过本小姐一招?!不可能!”兰温泉痛呼,看到满是血迹却空荡荡的合欢树下快速反应过来,她胳膊撑着地面,震惊的怒吼着。
热浪席卷,兰无疆被碎发遮挡的脸露出,少女一双冷目,狠毒其厉,眉似黛玉,唇若丹朱,绝色难求。
兰温酒外罩轻纱被勾破,却依旧持着世家风骨,侍卫将她拉扯而起,她素手直指兰无疆眉心,眉紧皱“你到底是谁?!”
“我只说一次,你且记好了。”
“兰无疆,兰晴的女儿,轻欢楼的主子。”
兰温酒发颤,看着被摔烂的轿撵脸霏红一片,“你个废物!你凭什么住轻欢楼?”
“你怎么知道我是废物?就因为你感受不到我的灵气修为?”兰无疆嗜血一笑,四周煞气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身体内。
混沌大陆上并不止有灵气和魔气,还有煞厌之气,世人都将煞厌之气当做废气,只有她那损坏的丹田因此而生。
超脱与黑白两界的框架,从那根线跳脱而出。
永不受约束。
这是她藏了十四年的秘密,只是之前能调动的煞气太少,在凤昭点拨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煞厌之意汇成巨流,兰温酒手里还隆聚成形的火球被兰无疆的煞气打成一串串火花洒落在地上激起尘埃点点。
兰无疆驮着背,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迹已经消失不见,再眨眼,脖子上的红绳玉坠突兀且梦幻。
凤昭渡她,且救她,赋予她新生,她欠凤昭一条命。
她不会让凤昭失望。
再一击!兰无疆身上的煞气直接将兰温酒冲出十来米,士兵队形被狠狠震开。
她喘着粗气,感受着那从未开发过的潜能带来的力量。
四周侍卫拿着剑不敢向前,兰无疆拍了拍手,脚上的布鞋已经在兰温酒的第一次火球里化成灰烬燃,她赤着的小脚向前,步步惊心。
白烟散去,侍卫们瞪大了眼睛,兰无疆身上不多的布条半遮半掩,她如决战而生的妖姬,喋血凛冽。
“钥匙拿来。”兰无疆单膝摁在兰温酒的肚子上,手里拿着的兰温酒头上摔下的花钗,锋利的边缘直抵兰温酒纤细脖颈。
她是真的想杀她。
兰温酒眼眸通红,泪水在眼里打转,手掌的钥匙伸到了兰无疆面前,兰温酒一声痛呼,才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她险些咬碎一口贝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歇斯底里道,“兰无疆,你等着!到时候让你滚出兰家跪着求我饶恕你。”
兰无疆漠视兰温酒,大步走进轻欢楼。
这是她地盘,她自己来守。
那一巴掌,替她自己打,打自己的过往懦弱,也是替她娘打,打兰温酒这野鸡鸠占鹊巢玷污轻欢楼。
“咔嚓。”金钥匙插进大门,大门缓缓打开,沉香千年古木带着独特的香味。
金玉挂梁,寸寸精致。
轻欢楼侍女跪了一地,衣衫粉纱拖地,她们头上珠钗圆润,脸快埋到了袖子里,无一人敢抬头望兰无疆。
“请小姐责罚。”几十余人异口同声。
兰无疆垂眸,摸了摸红绳上的玉坠,唇角上扬。
人在低谷时谁都想来踩上一脚,待他日功成时,便又换一副面孔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