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老夫再见到你。”胡惟庸冷冷丢下一句,径直上车去了。
丞相都是有护卫的,倒不用担心没人给他驾车。
老百姓也看完热闹,心满意足的朝四面八方散去,好多人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着胡公子最后的那句遗言——‘爹,我艹……’。
不是,是前头那句‘我是被换出去了,可又不知咋回事儿,我又被换回来了!’
热衷八卦的南京市民们,兴致勃勃就此展开了讨论。
有人说,这是胡公子被杀头前吓破胆,出癔症了。
但这种大事化小的说法,显然没有市场。大众还是更津津乐道另一种说法——肯定是胡相想宰个白鸭,给他儿子当替死鬼,结果不知怎么阴差阳错,被人给换回来了。
结果还是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喜剧效果才能拉满嘛,才符合普罗大众对‘坏人机关算尽,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期待么。
要不是胡惟庸权势滔天,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以此为原型的杂剧上演了。
此时老百姓还不知道,之前在早朝时,胡相对赦免儿子的皇恩,十动然拒那一段呢……不然高低晚上得打壶酒,加个菜,以此为题聊个通宵。
可身为当事人的刑部上下就‘猢狲吃花椒——麻爪了’。
赵翥和开济两位长官面面相觑,后者啥都没参与,尚且‘躺在席子上吹死猪——长吁短叹’,前者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塞嘴的布为什么掉了?怎么会掉呢?”赵部堂喃喃道:“莫非天要亡我?”
“部堂先别慌,犯人临刑前,说什么的都有。也许他只是想报复我们刑部,把我们拉下水。”开济猜测道。
“有可能,完全有可能!”赵翥眼前一亮,马上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秉公执法,一视同仁,没有给那胡公子开任何后门。他在牢里着实遭了罪……宰相公子嘛,肯定受不了的。”
“就他身上内味儿,农民的儿子也受不了。”开部堂点头道:“跟掉进大粪池子似的。”
“可不是么,所以他怀恨在心,临死时想要坑我们一把!”赵翥愤然道:“什么叫被换出去,又被换回来?当刑部大牢是公共茅房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跳粪坑就跳粪坑?”
“是这么回事。”开济道:“他的说法太荒唐了。就算好容易被换出去,干嘛还要再换回来,逗他玩么?”
“嗯,纯扯淡,没人会当真的。”赵部堂点头道:“理都不要理他,不然越描越黑。”
于是便决定,全当无事发生,收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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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胡德带着脸上交叉的两道杠,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
好巧不巧,正碰见老六跟徐妙清拉着手,从大功坊出来。
一看到他脸上又多了道红杠,老六忍不住又吹了个口哨。
“呦,改全天禁停了。”
胡德人都麻了,理都不理继续往前走。
徐妙清悄悄捏了捏老六的手,小声道:“小流氓。”
“这就流氓了?回头让伱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老六虚声恫喝道。
他也只能吓唬吓唬徐妙清了,因为吴公公还在边上等着他呢。
朱老板让他赶紧去见驾。
事情到了这一步,傻子也能看出,是有人故意在整胡惟庸了。
那么身为最大嫌疑人的老六,自然得给父皇一个解释了……
“去了好好说话,别抬杠,挨揍就不值了。”徐妙清不禁担心道。
“放心,我有功无过,父皇说不定还会赏我呢。”老六呲牙一笑,其实心里也没底。
此刻,他只想问候那个已经回去诚意伯府的死老头……
(本章完)